趙柏引著冰著一張臉的趙律進了九戒堂。
這裡相當於將軍府的刑房和牢房,犯了錯的家僕和侍衛在此暫時關押,或者接受懲罰,這裡算是整個將軍府最潮溼陰暗的地方。
看守的侍衛開啟一重又一重的門閥,一行人來到了最裡面的一個禁室,除了有些冷,還算乾淨。
裡面有張石几,几上躺著一個少年。
少年一襲白衣,在走廊吹來的風裡,翩翩擺動。他的眉目如畫,臉色紅潤,像是個喝醉了酒的瓷娃娃。
“你說在翠錦閣抓了個小賊,就是他?”趙律皺著眉問。
“正是。屬下接報翠錦閣有異響,趕過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這小子在吃點心,點心碟上印著我們府的標記。”
趙律細細地盯了少年一眼,這樣的品貌,說是個小賊,難以讓人相信。“他還偷了酒?”
趙柏搖頭,“現場沒有酒器,他身上也並無酒味。屬下剛要派人制住他時,他就倒下了。他呼吸均勻,並非醉酒,看著倒像是睡著了一般。。。”
“等他醒了,問完話,立刻來回報。”趙律說完,轉身便要離開。
忽然,他的眼角掃到一樣東西。
他回頭走近了那少年,從他的腰帶上扯下了一塊玉佩,他眯著眼盯著玉佩半晌,然後又重新系了回去。“讓人把翠錦閣收拾一下,把他給挪過去。再派人去請嚴叔給他瞧瞧。”
趙律剛出九戒堂,就停住了,他嘆了口氣,“出來吧!”
一聲弱弱的“二哥”,趙恪從樹叢裡閃了出來。
翠錦堂,蘇潤此刻已經舒服地躺在了大床上,嚴叔正在為他診脈,趙恪焦急地望著他們,看到嚴叔立起來,便急不可耐地問,“他的毒怎麼樣了?”
嚴叔的臉色有些沉重,他問道,“三爺知道這位公子中了毒?”
趙恪點頭,“他中了這毒已經好多年了,只是最近才開始發得頻繁。這些天,他睡得越來越久,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我怕他快撐不住了。”
嚴叔眉頭皺地更緊了些,“他中的是苗人的千日醉,因著製成它的毒蟲毒草的種類不同,所以解藥千變萬化,著實不易得。說來也是作孽,此毒十分歹毒,尋常的苗人也不懂得如何製造,就算會制的也不輕易給人下這毒,這位公子不是在胎中之時,就是在幼年被害,是何深仇大恨要對個嬰孩下這等狠手?所幸這孩子福澤深厚,得遇高人,定是常年在用靈丹妙藥,所以能一直壓制著這毒,只是時間長了,再好的藥也無法控制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