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還是那句話,劉三吾這些人明白其中的份量,夏知鳳的二姨卻是不知道。
她只知道夏知鳳這丫頭還真巴結上了大人物,可以瞧不起別人了。
看到夏家過得好起來,簡直比她掉進十八層地獄還讓她難受。
結果二姨就四處去說,夏知鳳娘死得早,她這個二姨忙前忙後,幫了那麼多忙,跟她親媽也差不多了,結果丫頭交了好運,竟然忘了她這個二姨,真是讓人寒心。
話傳來傳去,就變了味。
成了韓二姨和夏知鳳情同母女,什麼事情都能做主……
一天傍晚,有人捧著一個盒子,到了韓二姨的家,直接拿出了一萬貫!
夠嗎?
不夠再加!
只要能促成親事,要多少有多少!
韓二姨也傻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錢,立刻心怦怦亂跳。
就算夏知鳳飛上了枝頭兒,也未必會給她這麼多錢!
韓二姨想了再三,憑著她多年媒婆的經驗,還真想出了一個餿主意。
那就是生米煮成熟飯。
反正夏老爹不在家,她是夏知鳳的二姨,孃家這邊的親戚也不多,她能說了算。
以親戚的身份,給夏知鳳保媒,趁著夏老爹不在家,收了定親的禮物,這事情就成了一大半。
對方也不傻,夏老爹不在家,這事能行嗎?
“這就是你們湖塗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媽不在了,我既是二姨,又是媒人。我就能當半個家。只要你們給的彩禮夠多,心意夠誠,只要把禮物送過去,那邊收下,然後就大肆宣揚,弄得人盡皆知。就算我那妹夫回來,他能怎麼辦?”
“逼著退彩禮?那是為了什麼?莫不是嫌貧愛富,想要另攀高枝?還是覺得彩禮不夠,想要更多?不管他怎麼講,都會敗壞女兒名聲,他要是聰明,就只能認下!”
對面之人皺著眉頭,“你這麼說也有道理,可這裡面牽著張相公,夏知鳳是張相公的弟子,萬一惹惱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二姨笑得很開心,“你這話就說到點子上了,張相公什麼是高,可越是高,就越是沒法摻和這種小事情,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個理兒你們不明白?我不妨把話說明白了,我聽說了,張相為官清廉,當了他的徒弟,那個丫頭也未必給我多少好處。現在趁著剛剛拜師,張相公不好過問太多,我就把事情辦妥了,他一個堂堂宰相,還能跟我這個民婦過不去?”
“不過我可要說清楚了……親事成了,一時還沒法成親,你們可要對那丫頭好點,別讓她翻臉,這事才能最終定下來!”
來人一陣沉吟,“要怎麼辦?”
二姨笑道:“這也不難,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有多少見識?你們就給她送禮物,捨得花錢,讓她離不了你們,也就是了。不過……你們不會捨不得花錢吧?”
來人連忙搖頭,“這可是張相的門人,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韓二姨,你這主意不錯,我這裡還有五千貫,你好好收著!”
韓二姨眉開眼笑,連忙接過來。
“這麼說,咱們什麼時候下聘禮?”
來人想了想,沉吟道:“夏家和張相現在的住處,差了不足百步,周圍有不少保護張相的人,你們大張旗鼓過去,不會驚動那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