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去了快三天,張希孟和大傢伙講的話,還在耳邊迴盪,傅友德也覺得頗有道理,甚至是大受震撼,果然朱家軍有與眾不同的本錢。
關於這個案子,事實也理清楚了,那個為首計程車兵,夥同另外七名兵卒,一共窩藏了三個女子,她們都是從沔陽開拔的時候,被抓進軍中,供人取樂的。
這幾個兵卒不但自己來,甚至以此斂財,每到夜晚,多的時候,會有幾十人湊過去,其中的混亂齷齪,難以言。
鄭遇春他們清點人數,撞破了此事,對方先是以夫妻名義搪塞,隨後見事情敗露,又想打死鄭遇春等人,簡直喪心病狂,狗膽包天。
這樣的人,不死簡直沒有天理。
傅友德也極為贊同,應該嚴懲。
只是在張希孟講完之後,軍中不少人都已經反思,他們知道了自己的錯誤,人命關天,能不能稍微網開一面,給一條生路呢?
傅友德本來是不奢望的,但是張希孟那一番道理講得漂亮,又有聖賢之名,法外施恩,也不是不可能。
幾經思量,傅友德才來求見。
“請坐。”
張希孟讓傅友德坐下,隨後給他倒了一杯茶,笑呵呵道:“傅將軍有什麼話,只管吧。”
傅友德道謝之後,察言觀色,發現張希孟很顏悅色,心情很好,也來了幾分信心。
“張相,卑職歸附過來,雖然只有短短几天時間,但是所見所聞,已經是大開眼界,大受震撼。我最大的感觸就是治軍嚴謹,法令森嚴,有過必究,條理分明,讓人心服口服。”傅友德頓了頓道:“尤其是眼前這事情,搶掠婦人,在軍中取樂,著實是罪大惡極。無論是天理國法,都不能答應……誰人沒有姐妹,誰人沒有女兒?將心比心,設身處地,替那些受害的人想來,首惡之人,也是該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傅友德一番話完,就低頭不語,過了好一會兒,他發現張希孟也沒話,這才抬起頭,發現張希孟似笑非笑,他沒來由一陣慌亂。
“張相,卑職出身寒微,讀書不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張相賜教。”
“哈哈哈!”
張希孟突然笑了,“傅將軍,你的很好……但我想問你,是不是希望我只誅首惡,也就是殺一個罪魁禍首算了,其他人都輕輕放過,不要為難他們?”
傅友德愕然,他已經努力隱藏自己的目的,盡力把話得無懈可擊,但是對不起,他的真實用意,依舊瞞不過張希孟的眼睛。
呆了半晌,傅友德不得不承認道:“張相的是,卑職只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還請張相不要客氣。”
張希孟笑道:“傅將軍,針對這個案子,我已經擬定了處置結果……所有參與窩藏女人,並且以此獲利的,一共八個人,全部腰斬。另外累計有過取樂行為的,一共四百多人,悉數杖責二十,逐出軍中……另外,要在軍中展開整頓,嚴肅軍紀,不只是這種事情,還有其他的惡行,一律嚴查到底,絕不姑息養奸。”
頓了頓,張希孟又補充道:“包括你的部下,也要同樣接受檢驗,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