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二樓,黃公公向樓右側的房間微微一指,卻沒有開口說話。
向黃公公點點頭,唐離徑直走到房門前,“臣唐離請見娘娘”,說話聲中。他已隨手推開房門。
開門處正碰著急步跑過來開門地小玉,見他進來,小玉也沒出房,無言福身一禮後,悄步隱沒在房中一片錦繡帷幄後不見。
聽唐離去而復返,楊妃本是驚喜的回頭張望,真等唐離進來,她卻又故做生氣的低下頭去。這種種情態模樣只與初譜情事的小女兒無異,那裡有半點母儀天下地矜持貴重。
楊妃本就是人間絕色,此時盛裝打扮之下,更有酒意渲染,愈發麗色逼人,唐離既不說話。也沒什麼動作,就這樣背依著房門無聲欣賞著眼前的美人,不過片刻功夫,楊妃本被酒意醺紅的臉上就愈發的嬌豔欲滴了,一雙眸子裡濃濃的情思似要滴出水來。
驀然站直身子,唐離三兩步之間已到了楊妃面前,伸出手去抬起溫軟滑膩的下頜。不等楊妃有什麼表示,唐離已重重向兩瓣紅唇吻去。
就此一吻,原本作嬌作痴的楊妃就此軟倒在小情郎懷中,良久之後,兩人唇分,唐離看了看擁著楊妃的手腕兒上那塊青紫,裝勢作色道:“久不見面,見面就這麼心狠。該打!”,口中說著話,原本扶著楊妃地左手已落了下去,隨後就聽“啪啪”兩聲脆響,臀浪輕蕩之間,伴隨的是楊妃細細的嬌呼。
隨著這聲響,帷幄處露出一條細小的縫隙。隨即。滿臉通紅的小玉手鬆處。帷幄又恢復了剛才的模樣。
“我是藉著佩玉地由頭才能回來,陛下及陳老相公等人還在等著我。且先走了!”,側頭在楊妃臉上吻了一記,唐離轉身出房時,猶自扭頭低聲說了一句道:“你今個兒這身打扮真是豔美的緊了!”。
就此一句,楊妃原本暈紅的臉上頓時歡顏一片,有愛郎這句稱讚,也不枉她這兩個時辰的細心描摹了。眼見唐離就要出房,楊妃伸出手去緊緊挽住了小情郎的臂膀,仰著頭無限嬌痴道:“日裡想著你,晚上夢裡也是你,這深宮我是一日也住不得了!睿兒已應下秋後就辦大婚,這件大事完了,我也就放心了。介時我要出宮時,你這沒良心的可要在睿兒面前幫我說話才好”。
“我自省得,這事楊相那裡你也要預做功課”,匆匆說完這句,復又低頭吻了楊妃一下後,唐離才抽手疾步去了。
今日肯定是議不得事了,將李睿送回勤政務本樓後,眾人便出宮城自散了。
且不說唐離回家後的熱鬧,單說楊國忠到了府,立即便召來柳無涯議事。
因是楊國忠地急,正與貼身侍婢廝混的柳無涯連臉也沒顧著洗,就這樣帶著臉上的淺淺脂粉印子來了,“恩相!出什麼事了?”。
看柳無涯這放浪形骸的樣子,楊國忠皺了皺眉後微微一笑間指著左下處的胡凳,“坐下說話!唐離已同意楊靈緒出任河西道觀察使了。另外,田承嗣調任劍南道節度副使一事陛下心意已定,想變怕是不易了”。
“唐離還真答應了!”,重重一拍額頭,柳無涯沉吟半晌後才嘆聲道:“好個唐別情,這是步步進逼呀!”。
“恩相,我們原想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沒想到這唐別情竟能做出這事來,他難道就不擔心哥舒翰對他心存怨恨?”,疑惑的搖了搖頭,柳無涯續又道:“不過他應下此事倒著實是個妙招兒,既在聖上面前表了忠心,又反將了恩相一軍。承接老李相公餘緒,他唐離本在軍中就廣有影響,隨即又欽命監軍使在外鎮軍平叛,如今平叛大勝,加之個兵部尚書薛龍襄也是唐門一系,如今若論在軍中的影響力,除了他唐別情,本朝不做第二人之想。反觀恩相,不過僅只劍南一道鎮軍而已,如今唐離索性舍了隴西觀察使,換回田承嗣調任劍南節度副使……”。
“這些就不用再說了,本相都省得,你且說且如何應對才好”,楊國忠的語氣中頗有不耐。
“唐離甫立大功,聖眷又濃,佔著這兩條,些許陰謀小道實難動其根本,一個不慎反倒引火燒身,為今之計,也只能行當日商定之策了。既然陛下已允准秋後大婚,那太后提請出宮為黃冠之期必已不遠,恩相但隱忍些時日,屆時畢其功於一役,豈不是好?至於田承嗣調任劍南道節度副使,既已無法攔阻,恩相但自允了就是,諒他一個河北叛將出身,又是遠行千里地,這短短几個月裡也鬧不出什麼大動靜兒來,總之,既已定計如此,恩相這些時日就多忍讓些,也好懈了唐離的防備之心,異日劍南之事也更好成些”。
聞言,沉默良久,楊國忠才嘎聲一嘆道:“若論本心,我實不願如此,唐離,這是你逼我,你逼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