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很誠心的唸誦咒語,然而並沒有什麼用,我不甘心,繼續靜心念誦,仍然沒有半點反應,倒是身邊有些特別陰沉的氣息波動,那是一種血腥的陰氣,似乎驚擾到了什麼,我怕引起麻煩,不敢再念,急忙站起來拽了蔡翊菡就走,走了挺老遠才停下,那股子血腥氣息也消失不見。
我忍不住鬆了口氣,蔡翊菡一直忍耐著沒問,見我嘆氣,問道:“浪總,出什麼事了?”
“我用咒語跟外面的人溝通,沒有反應,卻引起了一陣氣息波動,帶著血腥氣味的陰冷,你感覺到了嗎?”
蔡翊菡點點頭,流露出極度恐慌的眼神,道:“感受到了,特別的不舒服,像是被一隻兇猛的野獸盯著的感覺,還有血淋淋的氣息,我很害怕,但沒敢打擾你。”
此地發生的事超出我的經驗範疇之內,但還在我心裡能承受的範圍,畢竟經歷過太多陰森詭異的事件了,倒也不覺得有多麼稀奇,反而有些擔心蔡翊菡,急忙勸慰道:“別怕,有我在,一定盡全力保護你。”
“我相信你浪總。”蔡翊菡說的很肯定,我卻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沉了幾分,琢磨了一下,還是先把這鬼地方搞清楚再說,帶著蔡翊菡繼續往前走,一路上我倆說著話,倒是驅散了不少不安和無奈。
路,像是沒有盡頭,不知道走了多久,更不知道走了多遠,在這裡感覺不到飢餓,感覺不到渴,疲累的程度也有限,更感覺不到時間,因為沒有表,也沒有白天黑夜,這裡永遠呈現出一種深灰色的狀態,像是天黑前的那種餘亮。
就在我倆走到幾乎都快沒有話的時候,又看到了人影。那是一個挺健壯的男人,迷迷茫茫的四處遊蕩。看見我倆,猛地眼神一亮,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朝著我倆使勁擺手,大步跑了過來,蔡翊菡有些害怕,我把她擋在身後。下意識的攥緊索魂牌,卻發現不在手中了。
哥們此時雖然是魂魄的狀態,畢竟是修煉神霄派雷法的,神魂還是很強壯的,我並不怕跑過來的男人,那男人也不怕我,跑到我跟前,驚喜道:“哥們,打哪來啊?這裡是個什麼地方?”
“我們也是剛到。你誰啊?打哪來啊?”我謹慎的沒有回答,反問了幾句。
這哥們倒是個實誠人,開口道:“哎。別提了,我叫馬軍。電力局的工人,前年爬電線杆修線路,安全繩沒繫好從上面摔下來了,送到醫院,搶救了半天,成了植物人,我能看見自己身體,看見老婆孩子哭,卻沒辦法跟她們接觸。我很著急想回到身體,卻怎麼也回不去。就這麼著在身體外面遊蕩兩年了,今天回醫院,突然走上了一條路,走著走著就走到這來了。”
植物人!馬軍的話,我似乎明白點什麼了,看了一眼身邊的蔡翊菡,出了車禍,手術途中到的這裡,哥們是被雷劈的,我們應該沒有真正的死亡,只是魂魄丟了,俗稱丟魂了,跟廖青青的情況很像,但也不一樣,廖青青丟魂是被馬老太太擠出去的。
我們丟魂卻是由於外傷,應該是神魂主動離體了,靈魂離體的原因主要有兩種,一種原因是人體已接近死亡,靈魂已完全失望下主動離體而去,但其身體經搶救脫險後靈魂想重回自己身體,由於種種原因而已無法迴轉。
另一種原因是在意外受傷時受驚過甚,靈魂不由自主地逃離體外,而後又無能力迴轉。以上兩種原因若是靈魂長期迴轉不了自己的身體,就會使人長期昏迷而成為植物人。
植物人身體機能不能供應靈魂的介入迴歸,無法使人復活,這個時候的靈魂去哪裡呢?沒有個確切的說法,有的或許會跟孤魂野鬼一樣的四處遊蕩,有的是靈魂出竅,被卡在一個點上,有點像是進入了一個永恆的時間狀態,有的像是做夢,一覺醒來說不定是幾百個世紀了。
魂外遊夢狀態,靈魂一定不在陰間,那麼肉體不衰竭也就無法真正的死亡,這一類屬於天不收,地不管的狀態,地府不備案,人間也不覺得是真正的死亡。
我突然就明白了那個所謂的海洋天堂為什麼敢大張旗鼓的收人了,他們收的大多是一些植物人的遊魂,怪不得地府沒有反應,我就說真要是有人搶魂魄,地府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何況此地一定是用秘術下了禁制,禁錮的又都是一些植物人的魂魄,才會平安無事。
越想越是這麼個道理,我急忙問馬軍:“哥們,你在什麼醫院就醫的?進來的時候是從那進來的,那條路是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