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發狠呢,對面來了輛中巴,車燈閃亮,離我們有個百十來米的距離停下,大飛哥包著頭,手中拎著一把砍刀,帶著三十多號人氣勢洶洶的殺奔過來,藉著車燈的光就見大飛哥帶來的這些人當真是奇葩,像是整個城市的奇葩都聚集在一起了,一個個洗剪吹的,身上紋花的,紋龍的,紋虎的,還有一個紋著小麗兩個漢字的……
就沒有一個像人的,奇形怪狀,高矮胖瘦,嘴上有不少叼著煙的,一個個牛逼哄哄,走道都是斜著膀子晃著的,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混社會的,大飛哥一馬當先,帶著江帆,氣勢洶洶離我們越來越近,還以為我們有多少人呢,看清楚還是早上那三個人,忍不住還楞了一愣,開口問道:“就你們三個?”
我很無語,你特媽瞎啊?不識數啊,三個人你數半天都能不確定的問我?你得是多沒文化啊?我哼的一聲道:“就我們三,咋地,大飛哥怕了?”
“怕你媽B啊,你也不打聽打聽你大飛哥在道上混了十幾年怕過誰?你特媽也敢太歲爺上動土……給我把這三個傻x打個半殘!”大飛哥一聲吼,三十多個小混混見我們就三個人,各個抖索精神,要在老大面前抖抖威風,舉著砍刀就過來了。
臥槽,丫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我現在最煩聽到什麼太歲爺之類的,輕聲唸誦咒語:“天濛濛,地濛濛,人濛濛,鬼濛濛。天黑黑,地黑黑,人黑黑,鬼黑黑。天斷頭,地斷頭,人斷頭,鬼斷頭。天沉沉,地沉沉,人沉沉,鬼沉沉。大湖沉沉,小湖沉沉,天沉地沉。萬里狂風吹塞鬼眼,萬里黑風障斷鬼路。人無尋影,鬼無尋蹤。十道都關,九道都絕。急急如律令。”
咒語叫做五黑咒,聽這名字就很威風了有沒有?咒語念出,李一靈伸手從挎包裡掏出一疊紙錢,迎風一揚,紙錢飄忽著朝三十多個混混飄了過去,下一刻,方圓三四里的範圍突然就變得陰氣森森,溫度驟然下降,當先一個腦袋染的跟紅路燈似的小混混跑的最快,也最倒黴,一恍惚的功夫,一張紙錢貼在他臉上了,他用手胡啦開紙錢,卻見眼前站著一個七竅流血的紅衣女鬼,正陰氣森森的盯著他看,立刻就嚇屁了,舉著西瓜刀,張著嘴,一雙腿抖的那叫一個精彩,女鬼伸手就朝他臉上的紙錢抓來。
哎呦我的媽哎!關鍵時刻小混混回過味來了,大喊了一聲撒腿就跑,紙錢還在手裡抓著,女鬼飄忽一下就追了上去,接下來的場面就比較好看了,也不知道李一靈從那碼來的這些鬼,各個都是死了五十年以上的,身上鬼氣特足,不用開眼就能看見。
而且每一個的形象都是悽慘無比,有吊死鬼,伸著老長的舌頭,套子上太套著個繩套的,有淹死鬼,渾身水淋淋的,還爬蟲子的呢,更有那腸穿肚爛的,一邊追紙錢,一邊朝肚子裡塞腸子,還有半拉腦袋的,有小鬼,老鬼,女鬼……
群鬼亂舞啊就是,幾碼得有幾十個惡鬼,將白沙灘這一塊渲染的陰氣森森,不似人間,沒見過鬼的普通人見了鬼是什麼模樣?那是真害怕啊,跟我當初見鬼那是一個德行,而且這些鬼也太慘不忍睹了,混混們也就是仗著人多裝逼,那見過這陣仗,頓時就是一陣雞飛狗跳,小混混們哭爹喊娘,真有嚇尿褲子的。
尤其是大飛哥,對上兩個七八歲臉色鐵青的小鬼,那臉色變的,跟青蘿蔔似的,因為害怕,話都說不出來啊,不光說不出話來,路都走不動了,就那麼傻站著,其中一個青色小鬼比較調皮,爬上了他腦袋,對著光禿禿的腦袋就要啃。
哎呀!大飛哥伸手胡啦,掉頭就跑,矇頭轉向之下,竟然朝著我來了,我見他都嚇尿了,知道這場鬧劇該結束了,上去一腳踹倒大飛哥,裝逼的踩著他腦袋,點了跟煙,讓李一靈趕走小鬼,蹲下拍著他的光頭道:“大飛哥,你還跟不跟我鬥了?”
大飛哥都哭了,知道碰到狠茬子了,抹著眼淚道:“我滴個祖宗哎,我那知道你有召鬼的本事啊,以為你那節目就是糊弄人的呢,要是知道,打死我也不敢找浪哥的麻煩啊,求求你,饒了我這一回,把惡鬼都收了吧,以後你就是我爺爺……”
大飛哥是真怕了,本來虧心事就做得多,那有不怕鬼的!但我踩人還沒踩夠呢,裝逼也還沒裝夠呢,朝他吐了菸圈,道:“知道誰是老大了?你不是要天天堵我家門口嗎?信不信我每天整百八十個的好兄弟天天跟著你?”
“浪哥你是老大啊,以後你就我大飛的親老大啊,老大,饒了小弟這回吧,以後真不敢了。”
我又抽了口煙,呲牙道:“叫浪爺!”
大飛哥苦著一張臉,特痛快的喊了聲:“浪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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