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新年好,長青給您拜年了。”還未等李長氣回過神來,他身旁的小長青就已經撲了過去。婦人笑著應了聲,而後掏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紅包。
看著來人,眼前之人是長青的祖母,那自己該如何去稱呼?一時間,李長氣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眼前的婦人。
那名白髮婦人似乎看出了他眉宇間透出的尷尬之色,“我是你祖母。”她向著他笑道。
???不等李長氣反應過來,前者已經走到近前,開始細細打量著他,“你就是長氣吧?的確和浩然那孩子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她的語氣有些噫籲。
李長氣點了點頭,此刻他還有些迷迷糊糊,若是眼前之人是自己祖母,那小長青不應該叫此人為‘姥姥’麼?
那名白髮婦人笑著瞥了他一眼,似乎是為他解惑道:“長青是隨母親姓,說起來有些對不起修遠那孩子,可當年我這一支就剩下明月這麼一個孩子,若是不隨母姓,李家主脈就斷在了我手上。修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重情了,當年我只不過與他提了一嘴,後面就...”
她沒有再說下去,雖然此前沒有聽說過,可李長氣已經知道她說的是誰,那名為修遠之人應該就是自己姑父了吧!不過眼前之人看著實屬太過年輕,若不是那一頭白髮,他真的想不到眼前的婦人是自己祖母,哪怕已經弄清了一些事情,他還是有些叫不出口。
在幻境裡,自己那名老祖母可是真正的白髮蒼蒼、老態龍鍾的,此時換到眼前之人身上,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哪怕他知道修士本身的壽元要高出普通人太多太多,短時間內他還是邁不過那道心裡的隔閡感,他看著眼前的婦人,神色間十分糾結。
終於,他還是叫出了那聲只在幻境裡有過的稱呼:“祖母。”
“誒!”白髮婦人故意拖長了聲音應道,神色間滿是玩味。
李長氣讓她看得好不自在,總感覺被後者佔了便宜。
這時,遠方又有腳步聲傳來,還未走近,便聽得一聲呼喊:“祖母!”
小長氣端著醒酒湯,小步子邁得飛快,那醒酒湯在碗中險之又險地左右晃盪,等得小姑娘跑了過來後,已經只剩下一半。
她紅著臉將碗遞到了李長氣面前,用害羞的聲音說道:“長氣哥哥,喝醒酒湯。”
李長氣哪裡捨得說她,他接過碗後一飲而盡,特製的醒酒湯下肚後,那剩下的酒意瞬間消散。
這時他忽然想起煜哥兒還在酒館內呢,自己這突然離開他會不會擔心?想到這裡,他向著那名白衣婦人拱了拱手,說道:“祖母,我朋友還在酒館裡呢,昨日喝多了酒,我走時他應不知曉,我需得先告知他後再回來。”
“這個你放心,明月那孩子做事還是有分寸的,這會肯定早有人告知你那朋友,他若是來找你也沒有人會攔著,你且安心在家裡多待些時日,再過些時日,你姑姑又要上城頭鎮守,且先見見你姑姑,其他的事不急的。”
話既然說到這裡,李長氣自然再說不出離開的話語,婦人開始拉著他說起一些往事。
期間,自然也少不了小長命跑到婦人身前跪下拜年,後者笑著發了一個大紅包。
婦人名為餘竹,當年是一名十二境劍修,道號青絲,至於李長氣的祖父李燁曾經是一名十二境劍修,道號紅蓮。
二十二年前,噬族借道天晶族古道,大軍突襲長氣城,李燁戰死城頭,名為餘竹的婦人也被毀去兩把本命劍,為此李明月不得不趕回來,也就是次年七月,再次傳來了長子李浩然戰死的訊息,已經接近長生的餘竹一夜之間白了頭。
再之後,便是十三年前,文墟一戰,次子李青天下落不明,要不是李明月與那洛修遠走到一起,生下長命與長青這一對麒麟兒,她恐怕早已憋不住自身火氣,用性命去那城頭問劍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