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快說,是不是流星伯伯告訴你的,弟弟你可沒有這麼聰明。”
好一陣嬉鬧聲過後,約莫是姐姐下手重了些,小男孩哭了起來,“嗚嗚~~姐姐你又欺負我!”
“偌,是姐姐不對,允許你吃一串糖葫蘆,你可不許告訴孃親哦!”
“嗯嗯...”
李長氣站在雪中足足近半盞茶時間後,才繼續邁開腳步向著前方行去,他的手中緊緊握著一根光禿禿的竹籤,唇齒間滿是甘甜,好似將他那心中裝滿的苦澀滋味也都掩蓋了過去。
他有些羨慕那一對還是孩童的姐弟,但心中更多的,是希望這一份美好永久溫存,長長久久,平平安安。
一時間他有些頓悟,原來這便是這無數代劍修前仆後繼所守護的人間!
種種思緒漫上心頭,他的心中如同五味雜陳,好半響後,他才向著此行的目的地行去。
相思離愁何以去?一詩述盡千般苦,一醉能解萬古愁。
寫詩與飲酒,前者他是半點不會,可後者可不就是‘噸噸噸’嘛!有什麼難學的。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他已經來到了上次與李登先一同飲酒之處——太白酒館。
酒館名為太白,取自當年那位一人一劍抵住噬族一界攻殺的酒仙——李太白,其中劍釀更是以太白為名,狄馳先生說過,此處酒館之後,還有一處內室,裡面懸掛著十萬年來,來此飲酒之人所懸劍牌,劍牌上,或是飲酒之人心聲又或是無趣小事,亦有閒話雜談。
當時他第一次來時並沒有看過,此次前來自然要看上一看,甚至也留下一道劍牌,只是劍牌上要寫些什麼他還沒有想好。
此時的太白酒館內只有兩個小廝還在忙著,至於酒館的掌櫃,自然是早已回去過年,對此這兩名小廝沒少抱怨,好在過年時日的工錢掌櫃的可是給的三倍,如此一來倒也算是少了些閒話。
至於那些來此飲酒的劍仙他們可是萬萬不敢得罪的,也不管那些個劍仙喝醉酒後是個什麼光景,反正事後銀錢是差不了的。
此時的太白酒館內喝酒的劍仙並不多,只有六七名劍修在此,他們都有著一個特點,都是一人獨飲,誰也不去搭理其他人,就只是自顧自喝著,他們有的醉得不醒人事,有的千杯不倒,依舊不停的灌著酒,只求一醉。
其中最年輕的是一名穿著黑衣的劍修,他和其他人不同,其他人小廝或多或少都曾見過,都是些長氣城內酒肆裡的常客,可這一位黑衣青年卻是一名新人。
他的身材高大,有著一對濃眉大眼,初到之時,他身後揹著一柄墨色長劍,左胳膊裡還夾著另外一柄青色長劍,來時一臉悲色,他選了一張角落裡的桌子,除了說過一聲上酒之外便一言不發,一連三天,醒了又醉、醉了又醒。
對比起他來時的容貌,此刻他已是頭髮散亂、滿臉憔悴,絡腮周圍也長出了一圈密集的鬍鬚,哪怕如今是大年之日,他也依舊枯坐在酒桌之前,一杯接著一杯。
這不,眼下又喝醉了過去,他的姿勢十分古怪,那把青色長劍被他平放在雙膝,不同於其他人那般雙手趴在頭前,他的雙手狠狠地緊握住膝上長劍,只剩下大半個身子趴在桌子上。
李長氣進入酒館時,向著這邊看了看,只感覺這個背影好生熟悉,但想了想自己好像沒有什麼熟人在這邊,至於李登先他們早已一同去了趙江兄的家鄉,眼下應該是不在城內的,於是就沒有過去。
和酒館的小廝打完招呼後,後者帶著他進入了那處盛放有無數劍牌的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