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夢,李長氣睡的很沉,再醒來時,以至正午。
到樓下吃了些食物填了填肚子,李長氣挎上行李,準備去參加劍門試煉。
修士開脈階段,還做不到辟穀,只能靠食物充飢,待得修士凝真之後,凝結丹璇,便可以天地元氣補充自身消耗,藉此達到辟穀,眼下,李長氣還遠遠做不到。
劍宗試煉的地方在長氣城的另一邊,東城門處,昨日沒來得急打量,今日藉著趕路之際,李長氣倒是見識了不少揹著各式長劍的劍修。他打量對方的同時,那些劍修也都用著一種懷念的目光打量著他,當然,也只是打量而已。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劍修,有白衣背劍客,亦有女子劍修,碧羅青紗,揹著一個硃紅色的盒子,這應該是神話傳記裡面提過的藏劍匣。除了這些,還有著那揹著門板大巨劍的壯漢,他們也如同常人一般行走在道路上,很少有騰空之舉,似乎與常人無二。
不過接下來看到的一幕打消了他心中的疑慮,有那女子劍修在天際轉瞬而過,踏劍逐雲,衣央飄飄,這就很劍仙了。
路過幾家酒肆的時候,那些個劍仙也如同他昨日一般,有喝得伶仃大醉的,也有酒桌上爭的面紅耳赤的,也有一人獨飲,默默落淚的。
給他映像最深的,應是一場送行,一處酒肆前,十餘名劍修與一人送行,眾人中,有女子劍修眉頭微皺,卻不失笑容;有男子慷慨大笑,把酒祝福。
接下來的一幕,直入人心。
那是一場祭劍,送行的十餘人領頭,十餘道劍光射入天空,呈現各自異象,隨後是酒肆附近的其餘劍修,不論是喝酒的還是正爭執的,除了完全醉過去的,都是同時放出各自飛劍,緊接著,便是周圍目視到這一切,沒有言語,彷彿是一場事先佈置好的祭劍,但更像是傳統,或是習俗,已經融入到了整座城,還有城中的劍修。
一時間,自酒肆起,由近入遠,一道道飛劍騰空而起,好似天地倒轉,如同大雨倒懸落於天,不過剎那,整座長氣城的上空,如同星河。
這一切,離他很近,又顯得無比遙遠,他想,這就是劍修麼?
一路上,形形色色的劍修層出不窮,卻沒有哪位劍修主動與他們這些前來參與試煉的少年搭話,好似他們與這座城格格不入。
對此,李長氣自然也不好意思前去主動搭訕,走了將近大半個時辰,李長氣才看到那處東城門。
城門底下此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和李長氣是一般年紀,看樣子,應都是此次前來參與劍宗試煉的,除此之外,東城門前,有著一張小木桌,一名揹著一把黑色劍鞘的國字臉男子正坐在一個小桌子前,桌上有著紙墨筆硯,他應是一名劍修。
劍鞘中無劍,李長氣心想,天空中的星河裡面,應該有他的一把。
李長氣走近時,正有著一名少年在紙上登記著什麼,少年登記完後,到那名國字臉的劍修處領了一個令牌,接著後者隨手一揮,便出現了一個可讓一人在內的光圈,少年踏進去後,便消失不見,好生神奇。
而一旁的少年們正討論著之前那場祭劍,顯然這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震撼。
他們也看到了之前那場浩大的祭劍,一人遠行,全城相送,果然,劍仙風流!
這時,李長氣也注意到了一個夾雜在人群裡的熟悉身影,是登先兄。
今日的李登先和昨日有些不一樣,他的背上背了一把黑色的大傘,看不出材質,不過一眼望過去,給李長氣一種十分牢固的感覺。
這時,李長氣也想起這次出門有什麼東西忘帶了,好在這十幾天一直沒有下雨,李長氣看了看天色,晴空高照、萬里無雲,短時間不像是要下雨的樣子,他有些不解李登先帶傘做什麼。
“登先兄,你這是?”李長氣指了指李登先背後的黑傘。
“嘿嘿,有用。長氣弟你沒有帶傘嗎?”說道這裡,他轉過頭瞅了瞅那名國字臉的劍修,發現其沒有做出不悅的神情後,便笑著對李長氣道:“從這裡出了東門路,右轉有一個小巷,裡面有間雜貨鋪子,鋪子裡有著我這種烏鐵傘賣,十兩銀子一柄,絕不吃虧。”
看到李登先的樣子,想著他不會騙自己,李長氣將信將疑的向著自己的登先兄告知的鋪子走去,一旁,也有不少挎劍少年看到了這一幕,一些早已經背好傘的少年神色凝了凝,心想,能讓李登先這樣看重之人,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