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智臉色大變,井邊是兩袋被裝的夯實的藥材,看不見的朱榆絆這麼一下整個人恐怕就會摔進水井中。
可是,唐智還沒有將話吼出,朱榆突然停下了步子,轉身離開了水井,取了被她忘記的柺杖,在此之前她離那些藥材僅一步之遙。
“這……”
唐智從驚悸的情緒中走出,這時他的臉上換上了幾分不可思議:“她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
唐智很信任李敬綏的醫術,他判定一點看不見那就是看不見,這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細算之下,熊孩子扔地上的野果皮、毛躁夥計的衝撞……
那些會讓她吃點苦頭的事情總會被或這或那的緣故避過。
不知何時到來的李敬綏聽到唐智的問話,只是沉默,並沒有給出回應。反倒是朱榆先先開口。
“我的運氣嗎?可能老天見我自生下來就倒黴,所以給點甜頭,好讓我有點盼頭。”
“咦?”
導盲作用的柺杖碰到了藥材,朱榆輕咦之後便沒了後文,已經學會打水的朱榆為兩人備好水,招呼兩人一聲之後,便回到了她的住所。
“敬綏,這姑娘恐怕不簡單。”
唐智看著朱榆的背影,難得裝起了深沉,不過換來的只是李敬綏淡淡一瞥後,沒人接茬的話題就這麼尷尬的冷掉了。
換季的時節,是醫館最為忙碌的時候,醫館剛剛開門,就已經有幾個病人候在了外面,醫館就在李敬綏那平和的問診聲下逐漸變得熱鬧。
因為源源不斷的病人上門問診,上至東家唐智下至跑腿打雜的都忙得恨不得生出三頭六臂。
當醫館送走最後一個客人之後,打雜的兩個夥計都難得收到了東家的加薪。
等醫館門被關上,兩人回到後院的時候,臉上都露出了疲憊,連唐智都沒了說話的閒情,而最清閒的朱榆自是看不見兩人的疲倦,不過,當朱榆在嚐到生硬難吃的晚餐之後,也說不出話了。
兩人沒幾下便扒完了晚餐,簡單的洗漱過後就取睡了。
朱榆到底是金磚白玉養出來的,她能學著打水、燒水,幫著打掃院落,可是她金貴的胃部乃至於味蕾都不允許她吃下第二口。
收拾好的朱榆,用柺杖引著自己回到了屋子,躺在床榻上捂住了因為進食生冷食物而發出疼痛抗議的胃部,因為醫館的特殊性質,日常兩餐並不像農耕的農民,早中兩頓,而是早晚兩餐。
所以,此時的飢餓感與疼痛感在朱榆的矜貴行為下達到了最高峰,朱榆連連嘆氣,她可是要在這裡待很長一段時間,可不能活活餓死了,那可真就成了一個笑話
因為失明,朱榆甚至連尋來閒書轉移注意力都做不到,最後是在昏沉的狀態下熬過了漫長的夜。
翌日——
“你想學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