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前來的誥命官人在高長佩引出話頭之後,紛紛警鈴大作,準備擺出了各式各樣的理由,推拒這場相親宴,高長佩又豈不知他們的心思,他目光淡然掃過滿堂父人,率先封住他們的退路。
“瞧著諸位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啊,本宮身為國父,第一次設下宴席,各位官人就想聯合起來駁掉本宮的命令?這樣讓本宮難做,那本宮可就只能讓各位官人的夫人難做了。”
高長佩說話語調平仄有序,並未見半分急躁,但是話語中卻不加掩飾的帶著刀子直接砸向殿中所有人,官階低的還沒得說,一些一品大官的父人們眉目間,已經出現了惱意,但皆掩住心思並未發作,不過是,黃口小兒罷了……
“許官人,你覺得呢?”
妻主乃嘉議大夫的許官人,聽到自己被點名之後,立刻躬身拜禮滿:“皇夫言重了,既是皇夫設宴,那便僅次國宴,小女能受皇夫之邀那是便是恩寵,怎敢不去?”
高長佩頷首,將目光調轉一個方位:“李官人,本宮聽聞李侍郎家風嚴謹,李家小姐更是英武不凡,有其母之風範,前段時間齊太師還在陛下面前提及過此女,本宮倒是想見上一見。”
被帶你到名字的李官人面色雖然非常難看,但還是拜禮應和;“小女能得皇夫青睞,太師讚譽是她的福氣,她雖離了皇城去為命父祈福,不過命父會加急信書讓小女定趕上此次皇夫設下的宴席。”
“她是個的有心的。”
得到想要的回答之後,高長佩又陸續的點了幾個誥命官人回話,皆沒有出現駁皇夫顏面的情況。
“莫不是本宮誤會了諸位官人?看來並非不滿意本宮此次舉宴,那方才怎會臉色怎回那般難看。”
哪怕高長佩明知故問,他們也得揣著明白裝糊塗:“大抵是今兒進宮時遇了寒,唐突皇夫了。”
“諸位還得多注意身子,罷了,本宮也不一一問下去了,若哪位官人另有它由不便赴宴可得告知本宮。”
“……”
殿中竟一時陷入沉默。
“即使如此,今日到殿的官人可得帶著兒女按時赴宴才是。”
聽到高長佩這番話,坐在排首一直眯著眼睛的老父人終於睜開眼睛,好好的抬頭看了看高坐上含著淺笑,氣質貴雅的高長佩。
“我東伊國人傑地靈,女兒英武,男兒秀麗,本宮自是不能偏心只讓女人赴宴露臉才是。”
不少一直陰沉著臉閉口不言的命父們,當高長佩畫音落下之後像是換了一張臉一般,終於有了幾分喜色。
殿中命父朝著高長佩奉承了幾輪之後,高長佩恰合時宜的讓諸位官人退拜離宮,當坐在排首的幾個老父人被身邊的侍者攙扶著離開之後,殿中其他命父才陸陸續續的散場。
“到底是高首輔教養出來的,有些手段,到真能在皇夫身上看到高首輔年輕時候的幾分模樣。”說話之人正是剛在殿中閉目養神的老父,太傅正夫,一品誥命官人楊父人。
“哼,和高簪一樣滿肚子全是彎彎繞繞。”與楊父人同行的正是齊太師正夫,同樣是一品誥命官人。
“到底重回皇城,根基不穩,老夫倒覺得這番做法精妙得很,透著玲瓏心,那嘉議大夫雖官階三品,卻是摸爬滾打數十年升上來的,一家人最是油滑,清楚皇夫只是讓他做拋磚人,還有那兵部的李侍郎,正好是隸屬齊太師這邊,齊太師前腳在陛下那裡討了賞,皇夫後腳便從這裡要回來,李侍郎那邊就算一萬個不樂意,也得應承下來,這文、武兩邊都沒落下,下面的人哪敢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