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們那虛弱的精神根本承受不了這樣激烈的痛苦體驗。
儘管如此,李啟卻依然在繼續。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在心智完全崩潰之前,不會收手。
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李啟聽見了一個壞訊息。
巫咸準備離開了,在李啟閉關的這段時間,外界的時間線已經推進了一千五百年,所以,巫咸已經不能再施施然的為李啟護法了。
巫咸對李啟說道:“戰局發展到了一個新的層次,我也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接下來的事情需要你自己面對了。”
“是因為我太慢了嗎?”李啟嘆了口氣,用一小點思維能力做出了反應。
他幾乎所有的思維能力都被投入到了構造內天地中,只能抽出一些簡單的思維來對巫咸做出反應,不過這麼一個‘簡單’的思維法身,也和一個聰明的凡人無異了,正常對話還是很簡單的。
“有一部分原因吧,如果你快點的話,這次我就不用去了,但這不是你的錯,這種事情誰也拿不穩。”巫咸笑道:“我如果留在這裡,你反而比較危險。”
“那我就走了,如果遇到事情,你需要自己解決一下。”巫咸說完,直接消失了。
李啟嘆了口氣。
沒辦法,巫咸所作所為無可指摘,作為一品,他不可能真的全身心的幫助李啟,那樣對其他巫覡來說就太殘酷了。
一品需要平衡所有的事物,以追求最好的結果,不可能專注於某個人身上,李啟能夠理解,他自己也曾做過這樣的選擇。
但作為被放棄那一部分,還是會感嘆一下。
只是,感嘆歸感嘆,該怎麼做還是已經定下來的,無非就是在戰鬥的同時進行推演而已。
李啟沉下心,沒有中斷手裡的推演。
就在巫咸離開之後,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李啟已經感受到了人道襲來的攻擊。
“唉。”他再度嘆了一口氣。
如果此刻去觀察李啟的本體,就會發現他極其消瘦,這是由於他受到不可擺脫的,來自思維深處的折磨。
道基的崩裂使他沒有哪怕一秒鐘能夠獲得休息和安靜,這種病症無法治癒,正在不斷地削弱他的的本體。
這種傷勢幾乎剝奪了他的一切認知,一切前途和一切希望,讓他被活生生的折磨至此。
哪怕是三品,這種崩潰也是能讓他們劇烈的痛苦,以至於道心崩裂的。
這種痛苦並不來源於肉身,而是來源於:“我無論如何都無法詮釋這個世界”的無力感,這個世界怎麼看都和我想的不一樣。
那……要麼錯的是世界。
要麼,錯的就是……‘我’。
不過,李啟忍受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