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每個人在脫離集體的同時,又是集體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
假設有十萬大軍,分散到不同的城市……乃至於分散到不同的世界。
他們在分散的同時,又是一個集體,那麼他們的兵氣是否還能連攜在一起?
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做到,你在任何時候,面對這支軍隊的任何一個單獨計程車兵,都是等於是在同時和這一支軍隊的所有人的合力對峙?
媽的……
不會這麼離譜吧?
不過這種事也就是心頭過了一下而已,李啟馬上趁熱打鐵,對這位遊騎將軍說道:“那麼,老師,既然這個技巧如此重要,我也不準備藏私,可否讓我們課後留在這裡,藉助這裡的裝置私下自學?”
聽見李啟的提議,那將軍的眼神動了動。
“如此說來……那,你是故意的?”將軍突然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李啟聽見這個問題,心中頓時瞭然,然後拱手低頭,說道:“被老師看出來了?”
兩人說的,是洞天內的傷亡問題。
先前就說過,李啟的突然襲擊和追逐戰,只是打潰了李烈騎的兵,卻沒有追殺。
也就是說,實際上造成的傷亡很少,大概只有少數人死於踐踏。
因為摧枯拉朽的直接贏了,所以戰場沒有變成血肉磨盤,傷亡率不到百分之一。
“刻意保留交戰雙方士卒的性命,此刻又想著分享,你難道當真是一個好人?”那遊騎將軍對李啟追問道。
李啟聽見這話,嘆了口氣。
這不是裝的,這是真的忍不住嘆氣。
他從這遊騎將軍的口中,聽見了‘傲慢’。
能說出這種話,代表不管是李烈騎還是眼前的遊騎將軍,都只是把這些洞天,當做是教學工具而已。
“不管是不是好人……學生只是覺得,這些洞天裡計程車卒,也是活生生的命,淪為我們的教學工具是迫不得已,我也改變不了現狀,所以在力所能及之下,讓他們多活一會罷了。”李啟彬彬有禮,卻有些距離感的說道。
這就是巫道和人道本質上的不同。
人道,可是真的只在乎‘人’啊。
對於自我認同是人之外的事物,他們毫無任何憐憫可言。
而巫道則是對自然的眾生都一視同仁。
這個一視同仁可不是什麼好詞兒,巫道並不在乎他們是死是活,羊被狼咬死天經地義,沒人會管。
但好處是巫道也不會刻意去改變他們在宇宙中的位置,不幫助,也不加害。
山與河就在那裡,巫覡不會去改變,只會在其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至於山中生命的生生滅滅,那無所謂,只要山河整體不出岔子就行。
但人道會為了自己的需求去開山,去給河流改道,至於魚蝦和山中野獸怎麼想,他們才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