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當初一起成長,算是上萬年的知己了,只是畢竟兩人個性不同,道路也不同。
京兆尹是政務官,是要處理實際上的事情的,這些事情就需要斤斤計較,要和人勾心鬥角,要處理很多雜亂又複雜的事務。
像和地方勢力打交道,與山水神祇打交道,和自己的屬官,上官打交道,還要和諸多民眾打交道,而且還要保持政績,要做出實事,判斷出做什麼比較好,這都是政務官們要操心的事情。
在其位,謀其政,政務官自然就會功利許多。
但太學祭酒卻不是政務官,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科研人員,自然不會和他一樣功利。
不過這也只是個人傾向而已,他們互相都理解對方,所以對雙方的關係並沒有什麼影響。
“也沒有必要限制,再怎麼天才,也不過才七品而已。”太學祭酒搖了搖頭。
不過,他馬上說道:“不過防備和苛待是不必,但信任也沒必要,若是中原的少年英傑,此時肯定是會迎入直講,他是巫神山的人,那就照常處理就好。”
“畢竟是來這裡求學的學子,巫神山那邊也對我們的幼童開放了藏書閣,雙方既要互信,那些小手段就沒有必要了。”
“正常學生該有的,他都有,沒有的,自然也就沒有了。”
京兆尹點點頭:“你有決斷就好,不過,按照規矩,他要進來聽你講道了,可否讓我旁觀?”
是的,這就是二人話題的由來。
外面的講道滿足不了李啟,這時候,祭酒會親自出面,為他講道。
反正,入學講道這這一步是規矩,跳不開的,就和軍訓一樣,跳開了以後也要補訓的。
“你看就看了,不過規矩你懂,不可外傳。”祭酒提醒道。
京兆尹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隨即,祭酒從桌上起身,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挺直嵴背,身體竟有八尺之高,隱藏在儒衫之下的軀體一點都不句僂,反而極其壯碩。
只是儒衫寬大,稍稍抖一抖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一步踏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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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學內的一間屋子上,李啟好奇的看著這裡的陳設。
這裡滿是藏書,不過實際上也沒多少,大概也就十萬多本。
這麼點書,應該不是太學的圖書室,估計只是某人的私人收藏。
搞不好還只是目錄。
然後,最重要的是,這個房間中心是空地,裡面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一堆公文,一個印璽盒子,還有……一杆戒尺。
同時,在桌子後面,還掛著一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