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碧看了,沉思一會,說道:“倒是挺不錯的構想,不過……有點不切實際啊,你看,李啟,你能夠在紙上畫出兩點之間的距離,然後摺疊他,是因為這張紙只有兩個方向。”
“你是從第三個方向上來摺疊他的,可是在這張紙上,沒有第三個方向,也就是說,你的摺疊行為發生在這張紙之外。”
然後,她也開始比劃。
“所以,想要摺疊我們現在的,這個有著三個方向的空間,你就需要從第四個方向來摺疊。”
李啟當然明白她的意思。
想要摺疊二維世界,必須從三維世界著手。
想要摺疊三維世界,那麼必須從四維著手才行。
“可是,你看,如果我們能夠做到從第四個方向來摺疊我們現在的空間的話,那說明此人已經‘超脫’了,他已經脫離了我們現在的空間,在他的角度,我們少了一個方向,所以對他來說可以隨意揉捏,就好像我們揉捏這張紙一樣,我們可以退回這張紙的狀態,能夠逆轉紙上的因果,顛倒紙上的時間,紙上發生的一切對我們來說是同時發生的,他們的時間只不過是我們的一個方向。”
“這種存在,有什麼必要還關注我們的世界嗎?”
沉水碧歪頭問道。
“一品們也做不到嗎?”李啟詢問。
“我怎麼會知道一品的事情……”沉水碧嘆氣。
李啟驟然回過神來。
哪怕是對沉水碧來說,那些存在也是無法想象的。
別說一品了,就算是四品都已經是難以接觸的了。
“是啊,連你也不知道。”李啟抬起頭,看著四周的流光,以及腳下的星槎。
然後,他說道:“不過,我……想去看看。”
沉水碧靠在他身前,沒有說話。
不過李啟明白她的意思。
同道,便是如此。
道途之上的同行者,比任何關係都更加篤定。
兩人不再說話,而是互相倚靠著,於星槎之上,端看銀河流淌。
銀河漫流,天風瑟瑟。
雲漢朦朧,星如流螢。
辰影動搖,漠漠濛濛。
實在天上,似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