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學內部有導師,官職名叫四門博士,正七品上,其掌束脩之禮,督課、試舉,論選士之秀者,曰'選士'。
說白了就是教導主任,負責監督學業和考試,並評判太學學子們的成績。
四門博士有助教三人,從八品上。
又有直講四人,俸祿、賜會,同直官例。
這位柳直講,就是以學生之身,擔任直講一職。
直講職責,掌左博士、助教之職,專以經術講授,也就是雖然是學生,但實際上卻在給其他學生上課。
太學學生都是何等的素質和學識?同為學生,卻可以給他們上課,這位柳直講又該是何等水平?
所以門房才會對他給予敬仰的眼神。
實際上,大部分上經學課的太學生都會對這位堪稱‘大師兄’一樣的柳直講抱以敬意。
堅毅勇敢、樂善好施、聰慧過人、博學多識、慎思明辨……
評價他的褒義詞要多少有多少。
甚至有人說,每當有人多想到了一個好詞,就更加能瞭解柳直講一點。
太學院祭酒親自在他的學績上點評:“柳君逸博學無所不通,自天文、律歷,以至山川要隘,校勘經史,敕編諸書,瞭如指掌。深知古今治亂得失,通習掌故。於經則通唐以來諸家之郵,於史則兼多家義法,各館纂校之事,可悉以倚任。”
這般優秀的人才,哪怕是在太學這種天才雲集的地方,也可以排入前十。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的修為一般,因為專注於各方經義的原因,他沒有那麼多精力提升自己的修為,導致現在已經四十來歲,要臨近畢業了,卻依然還是八品的原因。
但唐國的官位,就是為這種人才設定的。
就算你全心讀書,做研究,沒有時間和心力積累修為,你也可以直接透過官位晉升到高品,不必擔憂壽元的問題。
一切都安排的非常妥當。
柳君逸放下典籍,拿起終端,開始閱讀上面的資訊。
“鴻臚寺的訊息……”他喃喃道。
鴻臚寺邀請他去一場對外國宴,與人辯論?
說實話,他不是很喜歡和人爭論,但這畢竟是一位紫袍公卿的邀請,不好拒絕。
而且,訊息上說,這位來自他處的巫神山公子,博學多識,難逢敵手,他也很好奇居然有這樣的人。
嗯……既然這樣的話,那就去看看吧。
柳君逸收起東西,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儒衫,悄然出門。
沒有驚動任何人。
卻見有清風繞席其身周,
穆穆清風至,吹有青衫動。
青衫似春草,草長條風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