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河期間,澧州城裡,家家戶戶都在準備東西。
商戶備貨,小販備食,都在給通河後的生意忙碌。
開河之後,大鹿國許多城市的貨物和商人,都會聚集到澧州州城,藉助澧水將其運送到四面八方。
所以,開河,是澧州城一年來最重要的大事,比過年還要重要。
這個時候,整個城市都各有各的事情忙活,所以街道上除了運送貨物的力工和傳達資訊的郵人,幾乎看不見別的閒人。
所以當一個縴夫打扮的人在城內遊蕩,不少人都投來奇異的目光。
不過多半都是好奇,也沒人過來多管閒事。
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何必管一個縴夫?
倒是李啟,他在街上游蕩了一會,然後突然攔住一個正在擺攤的小販:“這位小哥,怎麼大家看見我都那麼驚訝?”
那個小販翻白眼,瞟了李啟一眼:“你這縴夫,開河不去蹭頭道,在街上亂逛,你說為什麼看你?”
他說話倒是不客氣,因為縴夫可比不過商販。
商販們在不同富商的集結下也有自己的商會,這些商會一般都在自己的行業裡統一價格,扼殺競爭,刀剪商有自己的行會,鐵匠有自己的行會,就連腳伕行商都有組織。
在這個世界,圍繞著一部功法,大家都會抱團生存,而縴夫很顯然,屬於最底層。
“原來是這樣,不過今天不是有很多縴夫都在街上嗎?為什麼獨獨看我一個?”李啟貌似疑惑的撓頭。
“你是不是魔怔了?除了你,這街上哪兒還有縴夫啊?行了,不買東西就快走,別耽誤我做事,馬上開河結束,人都來了,你賠我損失啊?”小販見李啟沒有買東西的意思,趕緊擺手,把他打發走了。
李啟也立刻退開,不打擾他備貨擺攤。
他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和想的一樣,正常情況的縴夫們,肯定都在開河現場,不會到處閒逛。
那麼,力壯幫的人,既沒有去開河現場,也沒有在街上逛……
可見,他們沒有出門,窩在一起。
普通的縴夫,大部分都是幹一天活吃一天飯,基本不會有積蓄,就算有,數量也不多,支撐不了幾天,和李啟一樣的年輕單身狗還好說,畢竟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還能攢點。
如果是已經成親了的縴夫,那更是經濟壓力巨大。
頂著這種壓力都要聚集起來不去開河,而且也不在街上晃盪,那這問題可大了去了。
這個時代,兩百多個縴夫聚集在一起,還能做什麼?難不成開趴體啊?
又不是在成都。
李啟果斷加快了腳步。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搞不好就是誓師大會什麼的,得趕快去看看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