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秦廷回到御鬼門。
返回門中之後,他沒做耽擱,第一時間就去拜訪了掌門俞衡。
和金鼎門不同的是,御鬼門雖然名義上也有類似於“金鼎堂內堂”這樣的最高權力機關,喚作“廣秀峰頂堂”,但其發揮作用的時候卻不多,很多時候僅僅只是走個過場罷了,若說真正決定各種大事的場合則往往都在私下——就比如秦廷此時的行為一般。
這是由御鬼門中的權力分配和權力鬥爭等等所決定的,由於這一代的掌門人俞衡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得位不正”,其上位後為了鞏固權力,便將許多原本門中派系的領袖都明升暗降的架空或發配了出去,廣秀峰頂堂中就存有好幾個這樣的人物,正因為如此,廣秀峰頂堂雖然名義上是御鬼門的最高權力機關,但實際上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其只不過是個擺設罷了。
“內門長老秦廷,拜會掌門師兄——”
相比於餘子華,秦廷跟俞衡的關係就要更遠一些——他是對方登上掌門之位後才靠上去的,餘子華則是在俞衡上位前——故而此番秦廷沒有像餘子華那樣直接喊,而是選擇用傳訊符去通知對方,相對更恭敬一點。
不一會,禁制開啟,俞衡親自走出來迎:“秦長老。”
“掌門師兄。”秦廷行了個禮:“此番談判有結果了。”
其實不用他說,俞衡也知道對方是為什麼而來——畢竟秦廷就是俞衡自己派出去的——便點點頭,單手劃了個請的姿勢:“嗯,進來說話。”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洞府,來到客堂,分坐主位客位,也不用俞衡問,秦廷便主動道:“掌門師兄,此番根據我談判時所看,金鼎門那邊雖然儘量在表現強硬,但恐怕有八成以上都是色厲內荏。”
“哦?”俞衡的眉毛微抬了一下,眼中閃出一點精光:“你說。”
雖然和秦廷一起去談判的其他御鬼門修士是先離開的,但考慮到築基修士的飛行速度,最終還是秦廷先返回的御鬼門,故而此時俞衡對於談判中發生的種種是一無所知的,秦廷顯然也知道這點,便將談判時的情況大概說了一下,著重提及了金鼎門修士多次請求玄天劍宗修士主持大局的舉動以及彭玉龍當眾拿“共同敵人”來說事的行為。
一邊聽著,俞衡一邊點頭,眼睛慢慢的眯了起來,正如秦廷所說,雖然金鼎門派出了向來以脾氣暴躁著稱的彭玉龍來參加談判,但從其談判中的種種行為來看,其的確有些色厲內荏的意思。
“後來呢?那彭玉龍後來去尋你了麼?”
“嗯。”秦廷點點頭:“他很快就找來了,我看當時他那神色估計是有些急了,就沒逼得太緊,後來是達成了三條協議……其一是我門不許隨意對那月盤山李家出手,若要的話必須事先通知他們;其二是他們金鼎門不許吞併那李家,若要有動作也需要先通知我們;第三條是關於齊衛門的,按照掌門師兄您的吩咐,我與他達成協議,兩家聯手對付齊衛門,若要大規模做戲衝突的話則需要兩方共同商議。”
他頓了頓:“差不多就是如此,達成這三條協議後我們就各自離開了,具體細節等等還需要師兄再派人去談。”
“嗯……”
俞衡緩緩點頭,單手撫住下巴,眯眼沉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