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上旬,一襲青衫的李清峰正腳踏飛舟,向著和左逆約定好的地方飛去。
上個月的時候,他得到左逆那邊的訊息,稱周家那邊送來了第二批“赤嶽紋石”,說這一次的量比較大,希望李清峰能親自前往交接。
對此,李清峰沒什麼異議,雖然他本來的確有想法讓李清清等人代替他去交接,但既然此次交接的是比較珍貴的“赤嶽紋石”,對方又專門要求了,那他自己跑一趟也無妨。
說到李清清,她是二月中旬,過完年節後被徵走的,李清峰走前才剛剛回到李家。此番她沒受傷,但修為也沒有變化,一回到家就找李清峰大倒苦水,說那任務無聊至極,整整三個月下來也沒與人動過幾次手,都是在做一些“沒用的雜事”,此外,還有好幾個金鼎門男修總是圍著她轉,煩得她不得了,但又不知該如何應對,後來還是張家修士幫她解的圍,算是不了了之。
本來按照李清清的意思,是想一直參加任務磨礪自身的,但此番回來之後,這種想法是一點都沒有了,故而,此次跟隨金鼎門修士去執行任務的人就換成了李煜祥,等他回來之後,可能就要輪到李清桃、李煜福這幾個了。
這候17bxW*章汜。至於李清竹和李煜明,李清峰不打算讓他們去湊熱鬧了,畢竟不管按照李清安還是李清清的說法,他們在任務中其實很少與什麼散修流寇遭遇,而是在做一些巡邏或是運送貨物等等的事——這也很正常,畢竟散修流寇們不是傻瓜,只要得知了清剿隊的訊息,大部分人都不會選擇頂風作案,金鼎門的清剿隊更多時候是起著一種威懾的作用,而不是真正要每日去與人廝殺。
在這種情況下,再讓李煜明和李清竹這幾個去就太浪費時間了,不如在族中修煉,讓其他族人去見見世面就好。
強犧讀犧。正在天上飛著,李清峰遠遠的能看到些炊煙,那裡是王家村的方向,這幾年王家村不斷有村民南下,其村中人口比以前已經少得多了,如果按這個勢頭繼續下去的話,恐怕不出十年,村中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對此,李清峰自然樂見其成,凡人是修仙勢力的基礎,反正李家村一帶有足夠多的土地可以養活這些村民,周圍還有不少地勢平坦的樹林可供砍伐開墾,再加上有李家修仙者的幫助,人口再翻上幾番也不會有問題。
約定的地點很快就到了,仍然是那一處亭子,不出李清峰的所料,左逆已經在那等著了,只是此番他身邊還站著一名年輕男子,練氣修為,模樣生得挺周正,卻是李清峰沒有見過的。
見李清峰前來,左逆陰沉沉的臉上帶起些笑意,攜著那年輕男子飛上前來,笑著招呼道:“清峰道友,好久不見啊。”
“左道友。”
李清峰也露出個笑容,邊拱手邊點頭以示回應,接著,他看向左逆身邊的年輕男子,眼神中露出些詢問的意味。
左逆知他意思,伸手一指,主動介紹道:“這是我的義子,原名張韶,私下已改與我姓,喚做左韶,為了方便辦事,對外仍稱原名……韶兒,還不給李前輩見禮?”
他喚了一聲,左韶上來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口稱“李前輩”,李清峰微笑著點點頭,掃過左韶一眼,已經看出他的主靈根為木,便伸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瓶丹藥遞過去:“既然是左道友的義子,那這丹藥你就拿去吧。”
左韶看了左逆一眼,左逆點點頭示意他接下,他便趕緊低頭,雙手接過丹藥,躬身謝道:“多謝李前輩。”
李清峰擺了擺手,他所送的丹藥適合木屬性修士使用,算是個不輕不重的見面禮,而左逆此番帶左韶來似乎只是要讓李清峰認識一下,看左韶接下了丹藥,他便開口道:“好了,我和李道友還有些事要談,韶兒你自去辦事吧。”
“韶兒明白。”
那左韶看起來是個很懂事的,一聽這話,毫不猶豫便深深彎腰拱手,向李清峰二人告辭,禮節上挑不出半點毛病,左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對李清峰道:“這張韶原是安懷門中一個得力的,我看著不錯,就私下收了他做義子,有他在,以後辦事會更安全些,所以帶他來讓你見見。”
“原來如此。”李清峰點點頭,他明白左逆的意思,之前的走私活動主要都是由左逆的族人和自己李家直接對接的,如果被人察覺到,就會給左逆帶來麻煩,而換成這左韶以後,安全問題就少了許多,畢竟左逆將其收為義子一事是私下進行的,對外人來說其還是張韶,就算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左逆只要擺擺手不承認就好了。
這倒是個不錯的方法,李清峰在心中盤算了一下自己李家有沒有必要也像這樣做一手防護措施,但只片刻便暗自搖了搖頭,李家在這走私鏈中只是個運輸者,面臨的風險其實很小,再者說,李家也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來做這件事——去外面找個散修?拿什麼來保證對方的忠誠?
不再想這事,李清峰從懷中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左逆:“這是此次的‘赤嶽紋石’,你確認一下。”
左逆接過,簡單確認了一下,從其中取出一部分,又拿出些靈石一併放在另一個儲物袋中遞還回來,李清峰知道這是早就約定好的報酬,便點點頭,伸手收下了。
一般來說,交接到此就結束了,李清峰本打算告辭離開,可就在這時,左逆卻開口了:“清峰道友稍候,實不相瞞,我有一件事想與道友相商。”
制大制梟。聽他這話,李清峰稍稍有些驚訝,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左道友請說。”
“來,我們坐下說。”這時,左逆卻賣起了關子,一邊請李清峰到亭中坐下,一邊問道:“李道友,你我相識已有數年了吧?”
“是有數年了。”李清峰嘴上一邊應和著,心中卻一邊在思考著對方想說什麼。
“是啊,已經好幾年了。”左逆嘆了一聲,“這幾年,你我都藉著走私這條線賺了不少,好在我是個執事堂長老,若沒這身份的掩護,這走私一事恐怕早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