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那人又將令牌扔回,腳踏飛劍離去,其身邊四五人全部化作遁光,速度絲毫不慢,竟全都是築基後期修士。
青松真人一把接過令牌放入儲物袋中,運起法訣,巨劍的速度又快了幾分,向前飛去。
離得越近,妖獸的咆哮聲就越大,其間夾雜著各樣法器法術飛舞的聲音,還有人類修士的罵聲、怒吼聲及慘叫聲。
巨劍上許多修士聽著這般動靜,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他們不是沒見過血,也不是沒見過妖獸,但這麼大規模的妖獸暴動,對於此間大部分修士來說,都是平生第一回。
李清東也不例外,他此時正呆呆地注視著前方,臉色蒼白,額頭上一滴滴細密的汗珠冒著,嘴唇不住的顫抖,不見半點血色。李清峰見狀,把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只讓他差點叫出聲來。
“安心,你越緊張,死的越快。”李清峰對他說道,一邊抬頭看了眼立於飛劍最前端的青松真人:“他們不是讓我們來送死的,以我們現在的狀態,就算是扔到最前線當炮灰都起不到什麼作用,只會擾亂了他們的陣線。玄天劍宗的人沒這麼傻,我們有更好的用法,暫時還是安全的。
卻沒想到,他這句話本是說給李清東聽的,卻讓身邊不少的修士鬆了一口氣。確實啊,他們這一行人修為參差不齊,再加上現在的狀態,一放到前線上去就是兵敗如山倒,如果玄天劍宗不是叫他們來給妖獸加餐的話,就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幾句話就讓這一小片人冷靜下來,金鼎門的築基修士偏頭看了他一眼,又叫過一名弟子問了幾句,這才將頭轉回不提。
意識到這一點的人很顯然不止他李清峰,但李清峰看起來不過只是個年輕人,修為也不過練氣三層,這才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不過李清峰現在顧不得這些了,他可看得清楚,這麼多位結丹期修士在此,居然還抵擋不住妖獸,需要這麼急切這麼強硬的到處召集修士前來支援,甚至連他們這種練氣前期的修士都來不及辨認,一併拉走,可見這場妖獸暴亂的嚴重程度。
他雖然不知道那所謂“玄天令”是什麼,但李清峰長了眼睛,就算不看眾人的反應,光看其被祭出來時青松真人的態度,便知那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東西。
這種程度的妖獸暴亂,就連築基期修士一不小心可能都會殞命,更別說他這練氣三層的小胳膊小腿。故而,他需要顯露出自己的價值來,才能儘量保全住自己和李清東的性命。
隨著巨劍的靠近,剛才的那條黑線也逐漸顯露在眾人的面前。
那是一處山谷,人類在這頭,妖獸在那頭,中間隔著一道巨大的淡金色半透明光幕。那光幕看起來相當堅固,無數妖獸在其上撞得頭破血流,將小半面淡金色的光罩都塗上了暗紅的血肉。
光幕這邊,一組又一組的修士在玄天劍宗弟子的指揮下盤膝而坐,輸出靈力維持光幕的存在。其上,一組又一組修士結著陣衝出光幕,與妖獸廝殺一陣後便轉身回來,被帶到另一邊去恢復靈力,治療傷勢,準備下一次出陣。
再往後看,無數修士將那裡變成了一處巨大的工地,不知多少土石傀儡搬著巨大的石塊到處走動。從李清峰的角度看去,一道城牆的雛形已經顯現了出來。
前面迎來幾名修士,全都腳踏飛劍,身著白色劍袍。在他們的引導下,巨大飛劍緩緩下落。此時他們已經離地面很近了,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李清峰突然感到身下傳來一股衝擊力,震得他渾身都晃了一晃。周圍有些站著的人更是不堪,直接被震得摔倒在地,一個個四仰八叉,好半天才穩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