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魔頭竟然出手破陣,叫李少微吃了一驚:“飛廉!?”
飛廉法師身子一晃升上半空,正擋在魑魅與兩人中間:“老朽就直說了,姜子牙就在那邊城牆上,你們只要過了老朽這關,老朽就幫你們攔住魑魅。”
“你……打的什麼算盤?”
飛廉法師哈哈大笑:“能有什麼算盤?不過是從前想和他們共圖大事,可惜那位鬼祖和這位聖女太不成器,竟搞成如此局面。我自在天已商議好,自今日起與須彌山暫罷干戈,先將這些見不得人的鬼族給趕回老巢去。你進了城,將此事說給姜子牙聽,看看他怎麼回我——走吧!”
魑魅暴跳如雷:“飛廉!你竟敢背叛我!?”
“背叛?哈哈哈……老朽做事從來都是隨性而為!”飛廉一笑,又將臉色一凜,“況且你這小輩,也配本尊為你效勞?我當年飛昇仙界時,你還不知道在哪裡呢!蠢且狂妄,怪不得成不了事!”
李少微不知道飛廉說的是真是假,但看他真有阻攔魑魅之意,也知道如今自己二人真力衰竭,並非逞能的時候。便一句話都不說,拉起金吒便走。
煮熟的鴨子飛了,魑魅氣得要將滿口銀牙咬碎。可飛廉真要攔,她卻也未必是這魔頭的對手。待李少微與金吒遠去不見蹤影,她才怒道:“你——”
“兵者詭道也,這道理你還不懂麼?”飛廉法師忽將身周魔火一散,落在地上,又朝魑魅招招手,“聖女不必發怒。以你的才智,還想不明白我要做什麼麼?”
他前倨後恭,倒把魑魅給搞得愣住了。她猶豫一會兒才自天上落下:“我……我自然知道你要做什麼?可是得你親口說給我聽!”
飛廉笑了笑:“你們在城外、城頭打得熱鬧,可玉虛城核心洞府處還有個姜子牙坐鎮,你們一直攻不進去吧?神荼是不是在裡頭?如今攻城鬼祖卻不見蹤影,人家自然有所防備。先放了李少微他們進去,再叫他們覺得自在天和鬼族已不是一條心放鬆警惕,鬼祖才有出手的機會嘛。”
魑魅皺眉想了想:“……那你幹嘛不能找別人去報信?李少微也是我一定要殺的!”
“你想殺李少微,還是想殺殷無念?”飛廉法師抬手往東北邊指了指,“我剛才從那兒來——我在無想天和殷無念打過交道,一看就看出來他的氣息在那邊。此獠三番兩次壞我好事,我也是欲除之而後快!可要是把李少微和金吒留在這兒,多了一個大乘和合體,再加上詭計多端的殷無念,鬥起來哪有那麼容易?不如先從容將此獠捉了,李少微被困在玉虛城又無處可去,足以慢慢料理!”
“他在那邊!?”魑魅立即轉臉往飛廉所指的方向看。此時玉虛城外方圓數十里之內全是黑雲滾滾,不見星月,東北方也同樣籠罩在霧氣之中。可魑魅現在一瞧,也覺察出不對勁——那邊竟只是黑,既然沒有人修使出的寶光,也沒有鬼修使用的磷火光,彷彿叫什麼東西都給吸進去了。
她心中立即大喜:“你知道他在那兒,怎麼不把他給捉回來?!”
飛廉法師一笑:“我也知道聖女你最恨他,因而先將他讓給你。待你出了氣,我再取他性命。如此,該知道我對你族的確沒什麼敵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