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說留在這裡是為了在羽族藏身——飛廉法師在謀劃大計,沒人能料到你會往這裡跑。”白骨夫人低聲道,“可現在呢?你卻被他發現行蹤了。殷無念,你不是這種自尋死路的人,你到底來這兒做什麼?”
殷無念想了想:“看在你要給我報信的的份兒上,說實話吧——我也在打五行元靈的主意。我要等飛廉法師把它召喚出來,再毀了它好練我的魔功。”
白骨夫人沉默片刻,笑了笑:“好,是我又問了不該問的,不說也無妨——但你可知道你身份一旦暴露,天下間將沒有你的容身之地?殷無念,你從前是幽冥大法師,也是正道人士心中的邪修首惡之一,飛廉法師早晚要看穿你,那時候你我怎麼辦?”
“反正如果我是須彌山的人,聽說邪修首惡之一棄暗投明迷途知返,會挺高興,你覺得呢?”殷無念揮揮手,“好啦,用不著擔心我。我之前說要拉你出苦海,這話如今也還是真的——現在過去多少時間了?夠不夠久?”
白骨夫人一愣:“什麼夠不夠……呸!”
又嘆了口氣:“好吧。你這域外天魔赤霄真君到了,飛廉法師想必也暫時不會再打我的主意,我正可脫身。”
殷無念破門而出的時候,正瞧見飛廉法師在走道一端的廳內對幾個羽衛說話。聽著他這邊的響動,立即轉過臉來,又將手一揮,把那些羽衛打發走了。
先對殷無念露出笑意,又向室內瞥了一眼:“尊者如今可逍遙自在了?”
他堂堂大自在天魔頭、上界下來的魔神,此時守在這裡倒像是個龜公。殷無念便知道自己先驅走羽族公主、後製住白骨夫人,已叫他全信了自己編造出來的身份了。不過也知道,這傢伙亦打定了卸磨殺驢的主意——真想拉攏利用,斷然用不著做出這種低人一等的姿態。
屍孫佼也站在走道內,此時也往室內瞧了一眼。殷無念皺眉瞪他,罵道:“看什麼看?小畜生,本尊的東西,你也敢打主意!?”
屍孫佼此時倒是完全安下心,也就演得入戲。剛將臉一苦:“不敢不敢,瞎了徒兒的眼,也不敢亂看的。”
殷無念哼了一聲,去看飛廉法師。
老魔猜是白骨剛才對這位魔尊說了自己不叫她脫身的事,在心裡冷笑——鬼族這些鬼修修怨氣修傻了腦子。自以為傍上一個大靠山,卻不知僅是我的一頭肉驢罷了。等將磨一卸,再叫她好看!
就笑道:“魔尊何等身份,誰敢打你的主意?便是我大自在天,不也要將五行元靈雙手奉上麼?只是尊者之前出手除了玉鼎丹鼎派立威,已叫羽族人心惶惶。羽帝聽說此事,還打算露面來查。思來想去,這計劃得儘快才是。可我之前說過,我在此地分身乏術……”
殷無念傲然一笑:“別說那麼多屁話。只消說,靈族聖城裡那東西你什麼時要?”
這蠢驢自己鑽進套子裡了。飛廉法師嘿嘿一笑:“以尊者的手段,三月時間不算短吧?”
殷無念剛要答話,飛廉卻像又記起什麼,忙道:“只是還有一事,尊者也要知道。”
他嘆了口氣:“眼下我大自在天聯軍在靈界勢如破竹,我卻為何獨自在這兒準備這五行元靈?乃因我魔道內部也明爭暗鬥,誰都不服誰的。除我之外,還有一天生地養之兇物名為饕餮,也是我道首腦之一。而今這饕餮正率軍攻略萬妖島、聖靈山,要是此時知道我這五行元靈也要齊備了,大概……大概……”
殷無念不耐煩:“大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