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寒刃曾說,他恨自己,卻未說恨自己什麼。”白焰語氣輕緩,神色冷淡,“若他恨自己身體虛弱不能自如行動,當時的語氣裡,定會含有幾分憤怒和自責,但他說得很冷靜。人只有在明白一切前因後果,接受事實已無可更改,並在心裡做了最後的決定,才能在這等情況下,做到如此冷靜。”
“什麼決定?”
“最後的告別,也或者……”白焰淡淡道,“無法獨活,生死相隨。”
“無法?還是不願?”
“興許是有不願的,但更多是已無可選擇,他身上已沒有多少生機。”
安嵐沉默了許久,才道:“疑點三,一個身手不凡的侍衛,為何身體忽然虛弱得連行動都不便了。疑點四,若真是寒刃下的毒手,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白焰看她認真又凝重的表情,唇邊慢慢浮起一抹笑意,片刻後道:“這些疑點,應該馬上就能知道了緣由了。”
安嵐看了他一眼:“你心裡如何想的?”
白焰輕輕一笑:“我所想的,不是都已經說了,先生還想知道什麼?”
安嵐看著他問:“若換你是寒刃,你真下得了手?對自己心愛的人?”
白焰默了一會,嘆一聲:“先生此問,太為難我了。”
安嵐蹙眉:“你心裡沒有答案?”
“這等假設,如何能有答案。”白焰笑了笑,無奈道,“先生莫忽略了,若我們剛剛的猜測都是真的,那寒刃下手的時候,是受到了香境的影響和暗示,他已失去了冷靜的判斷,可以說是他殺的,亦可以說是香境借了他的手殺的。兇手是他,亦不是他。”
安嵐看了他一會,不再說話,表情淡淡的。
不知為何,白焰覺得她又生氣了,像是在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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