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所吟唱出的古樸的詩句,不知不覺與記憶中,我和妻子耳磨鬢廝談詩誦讀的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我的記憶不由而開始變得顛倒混亂,漸漸的我已經分不清楚了,我到底是誰的夫,誰又是我的妻。
一曲終了…
我帶著還沒有從回憶中抽離出來的感慨道,“不知是誰作出的這般好曲,能與原詞結合的這般融洽。”
“九歌的原本唱腔曲調早就已經遺失,但哪怕是原唱比起這也就不過如此吧。”
“想來要麼便是妙手偶得,要麼得愁掉一頭秀髮。”
男人道:“這首歌的作者是一位叫邵思茗的小姑娘,除了‘湘夫人’外,另外十首也毫不遜色,彷彿妙作天成。”
“那可真是難得啊。”
“你要不要見一見?”
聞言我不由而愣住了,不知男人這話是什麼意思,轉頭看向他。
“見一見?你確定想說的不是聽一聽?”
“聽一聽當然可以,但我確實是問你想不想和作者見面談一談。”
“怎麼見?你把她請來嗎?”
男人笑了笑,“當然是約在一個地方了,那般娛樂明星請到家裡實在是影響不好。”
聞言我更加不可思議了,“你肯讓我離開這裡了?”
“如果你願意的話,自然可以,當然因為你現在的情況還不是十分穩定,不能獨自離開,想去哪裡必須跟在我的身邊,或者是得到我的首肯。”
“我當然願意。”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算計,但我還是忙點了點頭。
能夠離開這個困了我不知多久的牢籠我當然是再願意不過了,哪怕不是真正的自由,只是出去透透氣也是一件很好的事。
本來一直以為這個男人會在這裡囚禁我一輩子,沒想到還能有再出去的那一天。
男人道,“既然你沒有什麼問題,那我就安排時間了。”
接下來我便帶著些許期待的等待著。
直到約定的那一天到來。
男人帶著我透過電梯來到了那個手工車間,在這裡開啟了一扇自動門,原來這個手工車間的隔壁就連線著車庫。
車庫裡停滿了種種我連認都認不全,只能從那些種種結合了科技與美的外觀設計看出絕對價值不菲的各式駕駛工具。
男人選了一輛銀色的外形圓潤流暢的飛行器,隨著我們上車,車庫的門開啟,飛行器懸浮而起,彷彿火箭一般穿門而過。
並沒有如同想象那般沖天而起,而是朝下進入到了一個真空管道之中,然後高速移動彷彿時空靜止。
忽然好似穿過了一層界膜,只感覺天色一暗,便來到了一個霧靄重重,酸雨飄零,陰冷,潮溼,黑暗,高樓聳立,空間逼仄的世界。
我坐在舒適的人體工程椅上,透過周圍全天窗觀光玻璃貪婪的看著這個真實、骯髒,讓人厭惡,卻又讓人歡喜的世界。
還沒等看個仔細,隨著飛行器的快速移動,這般承載著人類一切美與醜的景象轉瞬之間便被掠過。
風馳電掣,不過一會兒,眼前便出現了一棟彷彿通天塔一般的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