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兒子的疑問，約翰霍爾的眉頭稍稍一皺。
儘管青澀的煙霧繚繞，但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失望味道，卻在老爵士這個簡單的皺眉之間流露了出來，就像是雪茄燃燒之後的青色煙霧，悄悄地瀰漫在整個房間……他站了起來。
像是在思考什麼，慢慢地走到窗戶前面。
他伸手拉開了米黃色的格子窗簾……外面已經是深夜，但是，藉助著路燈的橘色光暈，仍然可以看見院子裡的那顆年老的蘋果樹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翻出了嫩嫩的小綠芽……霍爾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年輕時候帶著妻兒門栽種這個果樹時候的情景，那個時候，妻子還在人世，兒子聰明英俊而又聽話，春天的希望，夏天的深綠，秋天的果實，冬天的雪人……想著想著，他的嘴角不由地勾勒出一道舒緩的弧線。
那種失望的神色，漸漸地在他的臉上消失。
畢竟現在坐在眼前的這個人，是他唯一的兒子……他轉過身來，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半晌，認真地問道：“亨利，你覺得，瘋子李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
亨利認真地想了想：“一個神奇、囂張、有的時候很粗魯的傢伙，做事情總是出人意料……但是，在很多時候，我不得不承認，他採取的方法，總是能夠達到最完美的效果！”
霍爾笑了笑。
“兒子，從某個方面來說，你的描述的確很準確……”
老爵士又吸了一口雪茄，慢悠悠地說道：“記得當他第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大言不慚地揚言要和我一起收購紐卡斯爾，並且還要求掌握球隊的控股權……但是，我差點以前坐在我的客廳裡的那個人是一個從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瘋子……但是，他最終還是說服了我……”
霍爾腦海中浮現出了兩年之前的那一幕。
他接著說道：“不過，我的兒子，在我看來，這麼長時間以來，你並沒有真正認識瘋子李……”
霍爾的表情開始變得嚴肅，他盯著亨利，認真地說道：“你必須記住，不論從什麼方面來評價，瘋子李首先都是一個驕傲的人……”
“一個驕傲的人，做事總是會有自己的原則……”
“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紐卡斯爾現在的財政會有什麼問題，擔心這是瘋子李在甩脫負擔……”
“他這樣驕傲的人，不會做這種事情……”
“事實上，連續三期的董事會報告檔案都顯示，紐卡斯爾的財政非常健康，甚至是整個英超最健康的俱樂部，它正在慢慢地盈利，像你所說的，升值空間無限……”
“如你所問，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出讓股權……也許，對他來說，還有比紐卡斯爾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他去做……或者，他厭倦了目前的遊戲和生活？”
“我的兒子，現在是你的機會，去完成你的夢想吧……”
“……儘管你不願意承認，但是，瘋子李卻像是一個盡職盡責的父親，早就已經在紐卡斯爾為他的繼任者準備好了一切，兒子，只要你不犯下致命的錯誤，在未來的四五年之內，你都將是英超最風光的俱樂部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