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太夫人養了一隻貓養了一、二十隻年,這貓才來到幾年,最早的時候還是卉兒抱著呢。”青芝接了這麼一句,就看到正說著的跟了王妃前面去的卉兒綠襖黃裙的從外面走了進來,不禁笑了一句道:“說了她,她就來了。”
看了卉兒卻不往這裡來,而是去了丫頭們住的房間去了。走到了春蘭與明波的房外,看了房裡亮了燈,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是略受到了驚嚇的聲音:“誰?”彎了手指繼續輕釦了門的卉兒笑著說了一句:“是我呢,你們開開門。”過了一會兒,門才依呀一聲開了。
“原來是卉兒姐姐。”卉兒年紀比春蘭明波要小,春蘭明波卻只能趕著她喊姐姐。卉兒走了進來,自己先坐了,看了兩個人面上無法掩飾的淚痕,先笑了一下道:“哭什麼,不就捱了兩下打。”王爺責備了杜媽媽,杜媽媽不會是客氣的人。
春蘭明波臉上先是強笑了想遮蓋了,一張了口不由得一陣傷心,眼淚滾滾而下。卉兒看了更要笑了,看了半開著的門道:“關了門,我來和你們說話。”
看了兩個人並上了門,坐到了自己面前只是用絲帕不時的拭了淚。春蘭先是哽咽了:“姐姐們先來說了讓備了水,想著水熱也不好,水冷了也不好,看了王妃進了院子門這才試了不冷不熱的水,不想多等了一時就半冷了。”侍候人還真的是難。
“不用這麼傷心,都是這麼過來的。”家生兒的卉兒笑著勸解了:“今兒天也冷得很,下次多注意就是了,有不明白的事情多問姐姐們,或者來問問我。王妃前面廳上坐席呢,讓我回來看看你們,果然是在傷心呢。”
聽了這話,含羞又含愧的兩個人越發的感激了沈王妃的心腸好,全然忘了就是這好心腸的沈王妃把她們弄了進來。也許以後能嫁一個不錯的家人,能成為了管事的媽媽,只是眼前這些日子不是好過來的。
看了兩個人不再落淚了,卉兒斜倚了房裡的一張黑漆桌子,就了桌子上閃閃跳動的紅燭,才笑著慢慢告訴了她們:“王妃面前犯點兒錯求求王妃也就過去了,王爺一點兒也馬虎不得。”
看了春蘭明波一起點頭說:“是。”果然是馬虎不得。卉兒又笑道:“王爺麼,既看不得王妃生病,又看不得王妃不高興。王妃對了王爺最好是一張笑臉給了他,百依百順才討他喜歡。”
面色轉為了一起面面相覷的春蘭明波吃吃地說了一句:“這,是這怎麼說?”又要人不生病,又要人見了他就高興,人食五穀,有七情六慾,哪有不生病,時時高興的人呢。
聽了這樣的話,春蘭明波由羨慕了嬌滴滴的沈王妃,化成了一絲同情。對了錯了一點兒小事情都不放過的王爺,不知道沈王妃這日子是怎麼過來的。兩個人回想了來的這些天裡象是沒有見到沈王妃挨打受氣。
“今天這個可不是件小事情,這樣冷的天氣,幸好試了那水的是王爺,要是王妃,”卉兒輕笑了一聲道:“如果王妃激病了,就不是今天挨這幾下了。”然後看了兩個人垂了頭再笑著說了一句:“王妃一生病,大家一起看了王爺的臉色,所以自己份內的事情要經心,別招了大家一起去看王爺的臉色去。”很是不好看。
送走了來安慰勸解的卉兒,春蘭明波嘆了口氣,卉兒說的是對的,王爺面前最好少去為好。兩個人各自梳洗了梳洗了,手撫了身上的痛處,睡到了床上怔怔的出神,這才聽到了外面院子裡有了響動,沈王妃陪完了親戚回來了。
琉璃盞旁琉璃燈,睡在了床上的妙姐兒枕了朱宣的臂彎,只是看了床前海棠式樣的小几上放著的茶水與燈燭。
院子裡一聲“嘩啦啦”響動,妙姐兒支了肘側耳聽了,閉了眼睛的朱宣手掌扶了妙姐兒的頭說了一句:“風大刮斷了樹枝也不一定。”回來的時候夜風更起。
兩個人都身無寸縷,妙姐兒已經支了肘,伏了身子在朱宣唇上親了一下,微微笑了一下的朱
宣柔聲道:“什麼事?”
“那兩個丫頭,表哥不要生氣。”身為當事的人的妙姐兒更加明白如果自己生病了,朱宣是什麼表情,對了自己都要擺臉色,何況是別人。
朱宣淡淡地道:“尋個錯,攆到二門外面去吧。”看了更彆扭的是朱宣,兩個學了幾年只是親近人貼了人的丫頭,南平王看了自己內宅裡有這樣的人更是彆扭,只是為了妙姐兒弄了進來,一直忍到了現在。
一時動了惻隱之心的妙姐兒想想這件事情又是自己弄出來的,看了閉目養神的朱宣,又嘟了嘴,都是表哥不好,我才這樣做了。兩個明珠一樣的丫頭,給別人做了小星未必不受寵,送給誰不好,偏要送給表哥。
“都是水靈靈的人,攆了出去沒了體面,受了作踐,出了二門做粗使丫頭心裡不忍。”妙姐兒伏在了朱宣身上,雙手抱住了朱宣的脖子。想了春蘭明波的一雙白晰的手,一看就是不做事的手。攆出了二門不要半年,香蔥立即要變老蔥根了。
一隻大手在自己頭上輕輕撫摸了,朱宣輕聲道:“要留就留著吧,狠狠交待了她們,別再做錯了事讓表哥看到了。”妙姐兒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心裡得意,又起了身子在朱宣臉上狠狠親了一下,然後就是格格一聲笑了。
聽了這笑聲,朱宣才睜開了眼睛,看了眼前妙姐兒滿是調皮的笑臉也笑了道:“不睡又在這裡淘氣了。”什麼事情這樣好笑。
妙姐兒伸了雙手扳了朱宣的面龐,又在他唇上狠狠親了一下,這一次看得更仔細了,朱宣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了細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