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出去一個去把王妃的話傳到外面去,外面當然是早就聽到了,六房裡的三爺窘得不行,還沒有回話,聽著朱宣說話了:“問你呢,這妻子你是要還是不要?”
三爺一看到朱宣的冷臉,軍中養成的規矩,趕快就站得筆直回話了:“回王爺,要。”裡面外面都是一片輕笑聲,實在是太好笑。
既然自己丈夫都說要,當然這件事情太簡單,沈王妃含笑吩咐梁氏道:“你們夫妻回家好好說吧。”梁氏跪在地上給沈王妃叩響了幾個頭,又讓自己的三個女兒也來給王妃叩頭。
廳上氣氛這才恢復一點兒和熙。然後是下面一個人,也是六房裡的妯娌在回話,也都是差不多的事情,也是夫妻自己回去說。
最後一個才七房的奶奶,就是剛才把族長太太頂一通,要族長自己先娶幾個的那一位,她人本就波辣,又有說話的地方,說話更尖刻:“自我進門,也是早出晚睡,比家裡人都起得早,又都睡得晚,婆婆百般挑剔,長輩們也跟在裡面一起說話,我不知道就是我不見容於婆婆,怎麼就得罪了一家大小的長輩們?”
朱宣就聽著妙姐兒怎麼說,妙姐兒略一思忖,這才溫和地道:“長輩們勸也是有的,只是別管著別人夫妻生分就是。”說到這裡,又是一片輕笑聲,然後沈王妃才對七房裡的奶奶繼續道:“我也要說你了,你倒是要好好侍奉,別讓人說話才是,只要自己行得正,大家的眼睛都是看得到的。”
事先也就打聽過,會有這樣的婆媳難題丟擲來,又遇上這樣大膽波辣的人,當著眾人說出來,當然只是為自己出一口氣。
讓人也扶起來七房的奶奶來,妙姐兒看著今天告狀的幾個人含笑安撫:“以後常進來說話兒才是,做親戚的也好,做長輩的也好,當然是看著夫妻過得好才高興,如果有人看著別人夫妻生分,看著別人家裡不和,親戚們都在這裡,自然是有公斷呢。”
然後讓人都坐下來:“倒酒來,大家高高興興地喝幾杯才是。”廳上重新有了家宴的歡樂氣氛,太夫人吃了一杯酒以後,手裡拿著海棠花的酒杯,對著族長太太帶笑說了一句:“我也要說你了,老了老了讓小輩們生分,年青的時候你可不是這樣的。”
族長太太紅了臉,裝作是酒吃了,湊趣說一句:“想是老糊塗了。”這裡告狀的夫妻們一起出去給王爺也敬了酒,妙姐兒也含笑走出來。朱宣先說一句:“妙姐兒也要來敬表哥不是?”
“是,”也喝了幾杯酒,秀色上眉梢的妙姐兒先欠了身子對了朱宣行了禮,這才從丫頭們手上接過彩繪的酒杯來,給朱宣把酒送過去。
朱宣接過酒來一飲而盡,然後命人再倒上酒來,對著妙姐兒道:“表哥也敬一杯。”卻不說為,妙姐兒紅了臉,表哥敬酒,不是生了兒子女兒,就是說自己會得他歡心,接過酒來用絲帕掩著喝下去。
然後是夫妻們一起來王妃的酒,今天太高興,當著這麼些人也張狂一下,妙姐兒接過酒來,只喝下半杯,手裡拿著那半杯酒只是看著朱宣站著笑。
“你這個孩子,”妙姐兒這樣纏綿,朱宣也含笑了,伸出手來:“給表哥吧。”接過妙姐兒吃殘的那半杯酒,當著眾人一飲而盡,大家的笑意越發的加深。
到這個時候妙姐兒才想起來一旁還有眾人,臉騰地一下又紅了,對著朱宣行禮:“多謝表哥,”可不是應該謝謝他,正準備扶著丫頭的手走進去。
外面孩子們又進來,是在廳下面玩,看著母親出來都過來了。端慧郡主先過來,依依母親膝下,仰起小臉兒還是剛才的疑問:“要勒死女孩兒嗎?為女孩兒不好?”
妙姐兒看著女兒的小臉兒,笑著道:“誰說不好來著,父親最疼的不就是端慧。”朱宣則是板起臉來:“以後大了,還是這樣說話呢。進來了就是這麼一句,下次不許再這麼說話。”
端慧郡主對著母親吐吐小舌頭,看著父親依然是板著臉看著,走過去爬到朱宣腿上,在父親臉上親一口,然後抱著父親的脖子,再繼續對母親吐吐小舌頭。
朱宣繼續板著臉,仍然在教訓端慧郡主:“以後知道了,不許胡說八道。不聽話父親要打了。”端慧郡主是最不怕父親的一個,還在嬉皮笑臉:“端慧知道了。”
順便把兒子們把捎上的朱宣板著臉再來教訓兒子們:“都長大了,以後要有規矩才是,不要會一點兒東西就張揚得不行。再就是會一點兒功夫就要和人生事。”
太夫人在裡面聽著只是笑,這個會一點兒功夫就要和人生事,應該先說說兒子才是,少年的時候就沒有少生過事,現在有兒子,教訓起兒子來有板有眼的。
世子朱睿一聽父親的話,頭就更低,世子一月請幾次小客人,當然是和小客人們高談闊論,彼此招搖才是。
偷眼看一看母親,等父親的話一說完,拉著妹妹正在往裡走,好不容易當著別人得了朱宣一個彩頭兒的妙姐兒覺得趕快走的好,下一個再訓的人,如果沒有猜錯的,只有訓自己了。
朱宣眼角瞄到妙姐兒用手拉著剛剛又走到母親身邊的端慧郡主,悄悄往裡走,表哥要訓人,小丫頭溜得是最快。
握著端慧郡主的小手走進來,妙姐兒在女兒額頭上輕點一下,細聲說了一句:“都是你招出來的話。”好好的又跑進來問:“勒死女孩兒?”是有點兒沒有規矩。
裡面重新高興起來,外面也重新換上酒來,南平王府的這一場家宴這才是重新盡歡。至此親戚家裡再有人說生個丫頭不好,就要有人說,看看端慧郡主,王爺面前最得寵的一個。王爺為這麼寵端慧郡主,朱宣自己當著人就說過兩次,小郡主長得象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