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也在生悶氣中,外面有人問話:“江陰侯來拜王爺。”朱宣一聽是他嘴角邊一絲笑意,能人備出,這一位頂著妻子綠頭巾也在外面會客拜客,南平王這就有些樂了,讓我會會他,對外面道:“請他進來。”
江陰侯是第一次到南平王府來拜朱宣,到京裡的時候就投過名貼,不過朱宣會說有客。南平王北平王象來是大樣,有如晉王也不把這種親戚放在眼裡,淮王更不用說,他這兩年在京裡,只是為著世子的事情,才不會這樣的人。蒲+公+英/中+文/網
這書房的院子倒有別人一個家大,梧桐未到森森時,也讓人覺得幽深。江陰侯隨著朱壽進來,先看到外間坐著四、五個幕僚,手頭都有事情在忙,這先是一個排場,南平王是個大忙人,平時無事也是幾個幕僚處理事情才行。
用眼睛看一看的江陰侯沒有看到施行,他心底一絲疑惑,只覺得對自己重要之極,偏偏就是想不起來。面前朱壽進去再出來躬身引路:“侯爺請。”江陰侯先把疑惑放下來,理理衣衫隨著朱壽走進去。
第一次見朱宣的人進他書房的人都有威懾感,江陰侯剋制住好奇心沒有東張西望,進來看到朱宣在書案後,就過來行禮。朱宣略帶三分冷淡地道:“侯爺少禮。”他就一直坐著,看著朱壽引江陰侯坐下來,送上茶朱壽才退出去。
“侯爺是南邊兒的人,這南邊兒的事情應該清楚的多。”此南邊並不是朱宣的封地,相對於京裡是南邊兒。江陰侯受到這樣不冷不熱的待遇不少,如果第一個來見朱宣,肯定會不高興,朱宣不是第一個見的。南平王的名聲聽過不少才見到他,是以不覺得有多冷淡。
聽到朱宣問話,江陰侯從容把自己履歷報出來:“家父原是糧道上的官吏,對糧道上的事情知道一些,八皇子奉命出京需要人手,求的是武昌侯,武昌侯讓我到王爺這兒再來回稟一聲。”
這樣一個履歷聽的朱宣就有些興趣,他最怕見的就是不學無術的人。“去年收成好,糧價降了一些,價低傷農,侯爺有什麼主張沒有?”
江陰侯一一地回答出來,朱宣這就點頭,這倒不是一個草包綠頭巾,為什麼甘心戴著綠頭巾。朱宣又與江陰侯攀談一會兒,也有幾聲笑聲。江陰侯有些激動,自己是不是草包自己明白,可不是草包不是平白能往上升的。小白臉得靠就靠小白臉,靠不住的就依靠自己肚子裡能耐。
一席話談下來,江陰侯小松一口氣,南平王傲氣南平王難惹,這個人厲害的有門道,說一聲是糧道上出身,他問出來的話都在點子上。
書房裡一時有些和諧氣氛,朱宣命朱壽添茶來,漫不經心的對江陰侯道:“侯爺有事會晤,請再來就是。有些事情,還是你我說的更為清楚些。”這才抬起眼眸來對著江陰侯一注目,再就微微一笑。
江陰侯的面容這就紅了,道:“王爺說的是。”朱宣把話說明白了,也就不再提此事,不想再看到江陰侯夫人的朱宣是一定要提這一句。眼角看案上妙姐兒的信,南平王更是一笑,侯夫人再上門來,我家妙姐兒更要心煩。還是不來的好。
走出書房來的江陰侯回想南平王的談話,南平王說有事情還是你我說的更為清楚,這話讓江陰侯羞愧之餘也有得意,夫人以為她很了起,她在支撐一切,看看,在京裡就是不一樣,這就有人不買你帳了,南平王意思分明,侯夫人以後不必會晤。江陰侯見朱宣的第一次說話,覺得揚眉吐氣,南平王為自己出了這一口濁氣。
為以後可以來拜會朱宣有三分得色的江陰侯搖搖擺擺出府去,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看著自己,施行把江陰侯認了出來。
這是街頭上給人幫閒的華小三,多年未見,江陰侯保養的不錯,而施行流於江湖中行騙,卻是容貌改變不少。這個人一身衣冠裝,面有得色從王爺書房中出來,施行皺皺眉頭,他要是把我認出來,會給王爺帶來多少麻煩。
朱宣會過江陰侯,先到窗前站一會兒休息一下,品味一下這夫人們備出,小白臉也是備出,江陰侯胸中有才幹,就不會久居於妻子之下。朱宣再想想妙姐兒這孩子,要收拾人何必自己出手,等著看就行了。
施行就是這個時候進了來,進來就跪在朱宣面前:“王爺,小人只怕要給您添麻煩了。”這話施行最早的時候就說過,朱宣不慌不忙地回身來道:“你起來,是什麼事情?”
“剛才出去的那一個頭戴太平冠的人,卻是認識小人的。他是小人以前在街頭上會過的一位幫閒叫華小三。”施行站起來把江陰侯的底子揭開了來。朱宣聽得只是樂,走回去坐下來,再命施行坐下:“你細細地說給我聽,這是怎麼一回事情?”
走出南平王府大門的江陰侯不知道自己底子被人揭了,上了馬車再看看這座王府的大門,心裡突然有些氣概出來,大丈夫拿出些真才實幹來,也不會讓世人恥笑。這樣一想,南平王說的那句話,江陰侯就覺得扎心。
馬車行過京中街道上,江陰侯看著路上挑擔子的擔柴的,在這日頭底下也是有笑容,江陰侯此時羞愧於心,他這侯爺是妻子弄來的,就全然拋到腦袋後面去,只想著在京裡見這些大員們,要為他們所恥笑。
回到家裡問問江陰侯夫人也是剛回到家中,坐在房中正不高興的江陰侯夫人一看到江陰侯就衝他撒氣:“你哪裡亂跑去了,我為你忙的不行只是吃別人的話,你就只會外面花天酒地去,”然後就是:“找一個沒本事的男人真是命苦,我嫁妝豐厚為什麼要嫁給你……”這是江陰侯夫人一向氣不順時候的原話。
對於妻子的這些話,原來還是可以聽得下去的江陰侯這就聽不下去了,三月三遊春可以看到,就是尊貴如長公主高陽,對武昌侯也是客客氣氣,今天又被朱宣這一句話撩撥,江陰侯也板著臉坐下來打斷夫人的話道:“我去會南平王,我也辛苦的很。”
“你會南平王?”江陰侯先是一聲冷笑,再道:“他只怕又給你一個閉門羹吃?無錯。”江陰侯夫人說這話是為她自己心中悶悶。侯夫人先去拜的長公主,倒是見著了,再去看北平王妃,北平王妃剛從妙姐兒那裡回來,在門口遇到江陰侯夫人。
聳著妙姐兒不客氣的北平王妃當然先是自己不客氣,江陰侯夫人當著北平王府門上的人聽了話,她又羞又惱,也沒有再去拜會南平王妃的心情,兩位王妃還能不是一樣的心思,江陰侯夫人把悶氣出在江陰侯身上。
“這倒沒有,”江陰侯陰陽怪氣地對著夫人生氣的面容,明白她是外面受了氣。小到胭脂水粉大到爭官奪祿,只是夫人不順心,她回來就是這個樣子。江陰侯故作悠然地道:“夫人以前多辛苦,以後有事情還是為夫幫你的好。”
江陰侯夫人又要罵了:“你肚子裡揣著牛黃狗寶嗎,你能幫我什麼。快說說南平王都說了些什麼,讓我聽聽你可回答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