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服誤打誤撞地辦成這樣一件事情,妙姐兒一笑置之,顧冰晶也笑一笑。再聽方氏的話,方氏依然是為難,太夫人一提起這件事情來就不說話,這為難是方氏自己尋出來的。
今天方氏定的很快:“依著大嫂訂親事才是。”妯娌們都驚奇於她今天這麼爽快,方氏這話就藏不住了:“斌哥兒也大了,要是象學哥兒一樣也外面有了這樣事情,這就不好。”
房中一片笑聲中,顧冰晶隱隱地有些明白,她前幾天剛為著肚子裡的孩子心思太多,這一會兒算是一個多心人,陪笑的同時這就想一想,一個是揹著父母私自外面與人訂情,一個是為爭長幼服藥生下來的,顧冰晶只是陪笑,心裡想著這兩個隔房的兄弟,倒都有借鑑性。
太夫人只坐得一時這就要回去,妙姐兒要留下來,送太夫人到房外,重新再和顧冰晶進來,依然是讓丫頭們出去,顧冰晶垂下頭來,昨天當眾流淚不止,婆婆這一會兒就要來說話了。
先坐著的妙姐兒笑容滿面徐徐這才開口:“你平時無事也可以聽一聽家裡的事情,你三嬸的長子,外面與人有情意,別說你三嬸為難,就是換了是我,也是為難的。”回想世子那時候,還好是有朱宣在,難怪那天表哥氣的那麼狠,妙姐兒突然一陣溫情上心頭,當時我說了什麼,象是說他沒有夫妻情意,此時在開導媳婦,妙姐兒倒覺得自己重新被開導了,只是含笑又出了一會子神,耳邊是顧冰晶低低的答應聲。
“所以這孩子的心思,一時歪了是有的,不過做父母親的總是要幫著擰過來才是。”妙姐兒這一會兒心裡只有朱宣,說著話人更是笑眯眯:“你就要做人父母,明年孩子就要來了。”一提起來這個,妙姐兒要合不攏嘴了,顧冰晶看著婆婆高興成這個樣子,也高興起來。
兩個丫頭閒箏和春輕一般也是坐在外面,聽著房中輕笑聲不斷地傳來,只是做著自己手中的活計,象是這房裡又風平浪靜了不是。
只比太夫人多坐了一會兒,妙姐兒這就要回房去,丫頭們這才重新進來,顧冰晶坐在錦榻上閒閒地取過手邊的針指,卻是有兩個。一個是自己給小孩子在學著做的東西,另外一個卻是給福慧郡主做的小衣服只得半件。
先拿過這半件小衣服,顧冰晶撫一下上面的花兒,自從進門也給胖倌兒弟弟做過,也給福慧做過,以後再要做只是自己孩子的。這樣一想,先做這半件才是,把這半件做起來這就算是結束了。
信在路上一個來回,一直到新年前,京裡才再次收到京中的來信。徐從安從自己房裡出來,沿著迴廊往王爺房中來,他是聽到有軍中的書信要來聽一聽。
在廊****到朱壽,徐從安再求證一下:“世子爺有書信來了?”朱壽笑容滿面:“是,王爺正在看呢,小郡主也在裡面。”福慧郡主又來找父親了,書房的人天天都可以看到。
徐從安躊躇一下,進去這時就要打擾到王爺父女歡樂,不進去他也想看看世子在前面如何?只在廊下一猶豫間,房中已經出來一個小廝:“王爺請徐先生進去。”
只要不打擾,徐先生還是願意進去。這就撩起衣角進來,坐在書案後的朱宣先就把信遞過來,徐從安接過世子的信坐到一邊去看。
書案後朱宣繼續同女兒在玩耍,福慧郡主這一次坐的是一個百花戲蝶的一個錦墊,同上一次的又不一樣,這是姐姐端慧新給做的。
一看到小女兒坐在自己的書案上,朱宣就覺得很有趣,福慧郡主正在亂拿東西,先把印盒努力地推過來給父親,大大的眼眸看著父親,把印盒推給他,再從筆山上摘下毛筆在手裡舞弄一會兒,覺得這玩的不錯,再推給父親。
看過信的徐從安看著王爺這樣父女樂,也樂一下,福慧郡主這就坐不住了,一般坐上一會兒就要往外面去。扶著父親的手從錦墊上坐起來的福慧郡主就往父親身上扒,再小手指著外面:“抱,”就會說這一個字。
看著父親只是笑不起身,伸出穿著小小鞋子的腳再把書案上的錦墊慢慢踢到書案下面去,再指著外面:“抱。”
朱宣一隻手抱起女兒在手臂上,另一隻手把一旁的一個書信往一旁推一推,上面清晰的寫著收信人是吾婿朱毅。這是隨著剛才來的信,毅將軍把以岳父名義發來的信呈給了父親。
抱著福慧的朱宣和徐從安在說事情:“宮中年前應該會發旨意,大皇子殿下為太子。”徐從安經常與朱宣商議這件事情,太上皇隨時將會老去,皇上之後誰人為太子,換句話來說,南平王要為兒子們想一想,他們以後將奉的是哪一位皇子。
“三位皇后所出的皇子,我都沒有少花錢,”朱宣眼前浮現出來八皇子的面容,這個人實在是心有些狠毒,只是為爭康寧就要對我兒子下手,不過從他的政績和理民生來看,朱宣只能嘆氣,這位八皇子是個能幹人,或許是少年人做事情欠穩重罷了。
因為要與徐從安說話,這話題開啟,朱宣就要在徐從安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來,剛捱上椅子,懷裡的福慧郡主就不樂意了:“呀,呀,抱。”
徐先生樂的不行看著王爺重新站起來:“王爺如今算是會帶孩子的人。”朱宣覺得好的很,一臉美滋滋:“我去年還生這孩子呢,你只是擰不過來,我還是那句話,府裡的丫頭任你挑,外面你相中了誰,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給你,給你也生一個這樣的孩子,你看看這一會兒房裡又呆不住了。”
笑著的徐從安看著王爺抱著小郡主在房裡走,徐先生打趣道:“我只想到王爺拎槍的樣子。”朱宣大為得意,這樣抱著小郡主這就不能安生說話,徐從安要回去,朱宣是抱著福慧往外面去,在書房院子裡轉一轉還不行,一定要往外面去。
走到門外去,福慧郡主臉上才樂開了花,朱壽從後面走進來道:“顧大人來了。”朱宣想一想道:“請他書房裡去吧,我一會兒就來。”
朱宣抱著女兒走遠些,朱壽這就引著顧大人往書房裡來,顧大人不是第一次進朱宣的書房,在路上又聽說世子軍中有信來,進來就習慣性的往書案上看一看,這一看就看到有趣的東西。就是剛才朱宣手推一下的那封信。
信上不是顧大人的筆跡,顧大人是認得的,可是這樣一封信一看就可以明白是妻子讓人以自己名義寫給毅將軍的。
這真是個好女婿,顧大人只能尷尬笑一下,女婿總是別人的兒子,他把這信原封不動的呈給了他父親。顧大人坐到火盆前去烘一下手,對朱宣的書案或是這書房裡再也不想多看一眼別處,讓我到這裡來,是有意為之的吧。
南平王的書房,就是我是親家,他不在的時候也就這樣讓我進來等?顧大人自己笑一下,還以為我挺有面子,就忘了這個親家是什麼名聲。
外面門簾打起來,朱壽送進茶來,顧大人接過來笑著道:“王爺是到房中去了?”夫人回家去對顧大人說昨天與親家母的談話,顧夫人當然是要提帶一下親家母指使王爺寫信,象是很威風。顧大人今天這就來笑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