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公+英/中+文/網一直到下午的時候,朱宣才從書房裡走出來,身後錦簾高打,猶有一個幕僚含笑在說話:“這是一件大喜事。蒲+公+英/中+文/網”
往房中去的南平王,看到院子裡已經是有喜氣彌散,來往的家人面上都是笑容在面上。幾個管事的看著人抬著幾個箱子往外面走。
朱宣站住對著那雕花包銅角的箱子問道:“這是什麼?”管事的回話道:“這是王妃往封地上去的東西。”幾隻不小的紅漆雕花箱子,看著就沉重之極。
對著那箱子看看的朱宣負手往房中去,在院門的時候看到裡面是有客人,再問上一句,是親家母陶夫人來了。
先往胖倌兒房裡去的南平王倒不是存心要聽壁腳,只是這一會兒沒處站,又不想別處去,坐到胖倌兒房裡就隨意往閣子門後面走兩步聽到裡面是妙姐兒和親家母的聲音,這兩個人象是在生氣。
多年的相知也會生氣?朱宣覺得真的是奇怪的很,本來是隨意聽到兩句,現在則是有了認真聽下去的意思。
從幃幔後看過去,卻是妙姐兒苦口婆心的面容和陶秀珠漲的通紅的面色,朱宣微微一笑,聽到妙姐兒繼續勸解道:“這事情要表哥訂下來才行,你與我多年相知,我想到就對你說,想著你總是明白的。”
因為實在是太生氣,陶秀珠當時就接上話道:“你我多年相知,王爺面前你向來是能說上話的,怎麼這件事情拿王爺出來當擋箭牌,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人,你何必這個哄我?”
聽起來兩個人這意見鬧的大,朱宣再聽到妙姐兒誠懇道:“秀珠你說的原也不錯,我要是說話,表哥或許會聽上三分,可是這事情我細想過,還是表哥作主的好。”
南平王是一頭霧水,什麼事情要我來作主,他就是偏偏忘了眼前的這一件喜事。還是陶秀珠的話提醒了他,陶秀珠面色越發的紅漲著道:“世子生下來三天就請封為世子,這事情原本就是你和王爺來定,只是兩個媳婦一起有孕,你就拿不定主意了?”
朱宣心裡暗笑自己今天是糊塗上來,兩個媳婦一起有孕,妙姐兒是嫡親的祖母,她也拿不定主意了。世子和毅將軍都是她親生的,個個都是一樣地疼,朱宣側身立於閣子後面的幔簾後面,看著這一對多年好友也為這個要生分起來。心裡只是想到宮中皇帝要立皇嗣,想來也是一樣的艱難。
這種艱難南平王已經是經歷過一次,先皇后所生的六皇子還在皇陵上久居,上位的是妖精當家的鄭太后之子——先五皇子。正這樣想著,房中陶秀珠是覺得痛心不已:“你讓我來,就是對我說這個?”
房中妙姐兒平靜地開口道:“不,我請你來,一是說這件喜事,二是想拜託你去封地上照顧雪慧,”抬起眼眸來靜靜看著陶秀珠:“我不得離京,只能麻煩你去照顧她,在她身邊這樣我就會放心些。”
對著房中的一片寧靜,朱宣竊笑著慢慢走開,在兒子書案前坐下來,看著書案上半卷的畫軸和筆山下幾枝畫筆,四個兒子會有四個媳婦,妙姐兒這就拿不定主意了,對於這嫡親的祖母來說,哪一個孫子都是親生,立世子當立賢。
坐在紅木椅子上的陶秀珠只覺得心裡的不舒服慢慢漫延全身,一口氣忽忽悠悠地吊在心口上只是下不來,目光中就多哀怨,雪慧生的孩子未必是世子,這話讓嫡親的外祖母怎麼能聽得進去。
妙姐兒只是平靜,其實在陶秀珠看起來又是偏心地不行,顧冰晶是有孕在先,又在妙姐兒身邊,所以陶秀珠覺得妙姐兒是偏心於毅將軍夫人,有些呆呆地陶秀珠下意識地道:“我本來去陪著雪慧才是。蒲+公+英/中+文/網”
要是這請封的世子是顧冰晶生的孩子,陶秀珠覺得自己是應該陪在女兒身邊安慰她才行。此時只恨世子朱睿不在京中,要是朱睿在京中,或許還可以對母親說一說,陶秀珠看著這位多年的好友,覺得怪她也不對,不怪她也不對,反正是坐立都不舒服。
南平王府要出現孫子輩,這就開始要爭上了。朱宣坐在胖倌兒房裡等親家母出門去,只有他是輕鬆不放在心上,妙姐兒也好,兒子也好,媳婦也好,他們的心思南平王都是洞明之極,至於朱宣是如何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你說的也是,我應該去陪雪慧才對。”陶秀珠覺得這樣也好,去到女兒身邊與她商議一回,過年朱睿總會回來,如果見上一面再討他一個主意才是。房中這樣說過話,陶秀珠這就告辭,要回家去對姚大人說,這就收拾東西準備兩、三天內離京。
妙姐兒站起來道:“我送你。”雖然是彼此心緒不寧,也是一起走出府門外,陶秀珠看到府門外正在裝車的東西,還是問出來:“這是送給誰?”
“是給雪慧的。今天晚上裝船,明天一早就走。”妙姐兒看看這一車一車地東西,對陶秀珠是胸懷坦蕩:“這都是雪慧愛吃的東西,和她應該吃的東西,再就是小孩子的衣服,我怕我明年不能在雪慧生產時在她身邊,這衣服都是我素日一點兒一點兒備下來的,分她一半請祝媽媽帶去給她。”
看到這些東西,陶秀珠覺得又不能怪妙姐兒偏心,上午接的信,這才下午已經是收拾出來不少東西,只是雪慧的兒子未必是世子這一件事情耿在人心裡不好過。陶秀珠與妙姐兒再深深對望一眼,這才互相告別:“我回家去,”
妙姐兒也還禮:“有勞你辛苦這一趟。”看著陶秀珠的馬車慢慢駛走,妙姐兒扶著丫頭這才往房中來,今天送行送的遠,只是想著秀珠她能明白我幾分,四個兒子各有長處,生下來孩子也一定是各有長處,在慧眼這方面,妙姐兒自認是不如朱宣,和陶秀珠多年好友,這才先和她說一說。
回到房中看到朱宣已在,妙姐兒並不覺得奇怪,一坐下來就進來一個管事的媽媽回話:“這幾件大毛衣服依王妃的話備好,這就送出去。”
再就是諸般食用的東西又是一箱子,朱宣知道自己是不能問,如果要問上一句,不是備過兩箱子,妙姐兒一準兒要說:“這是不一樣的。”南平王歪在榻上就看著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從妙姐兒眼前看過,再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