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不過是提醒一下你。”當初的二皇子就幹過這種事情,淮王對晉王道:“你說的事情,我試試看吧。走吧,去和南平王吃兩杯去,看看他還是不是原先那好酒量。”
回到廳上,看到眾人正在歡笑,還是在拿胖倌兒開玩笑,朱宣自己笑得最開心,這個兒子真可樂。有人讓他跟著自己回家去,胖倌兒就要搖頭晃著胖腦袋:“我得陪父親,陪過父親再陪母親再陪祖父再陪祖母。。。。。。”胖倌兒是南平王府裡最重要的人。
沒有人來提胖倌兒學畫鼻菸壺的事情,官職小的人藉著今天來敬一杯酒,當然是不會提這件事情,只有晉王看一看這個小胖子,覺得也可樂,畫鼻菸壺兒,還請個匠人在家裡教,好好的畫吧,紈絝子弟就是這樣出來的。
南平王是老了,玩物喪志這句話想不起來,看著這個小胖子笑得這麼開心,晉王覺得自己與南平王一生不對,只有今天覺得可以開開心,讓我看看這位胖子小王爺會長成什麼樣?
朱宣一直到晚上回房去都是開心的,待客到深夜才得以回來,先於一步回來的妙姐兒聽到外面有“蹬、蹬”的小腳步聲,就露出笑容迎出來,月華淡暈下,一高一矮的父子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回來了。
看著這父子兩個人踏月而歸,妙姐兒突然就感動了,覺得暖融融的情懷突然自心中而起,眼睛裡溼潤下來,心裡滿當當的不覺得空落,只是目不轉睛看著他們走到身邊來。
“銀文打水來,”不用沈王妃吩咐,銀文也說過了,趕快抿著嘴兒笑著回話:“讓小丫頭們去了。”
朱宣在錦榻坐下來,胖倌兒還是很有精神在房裡走來走去,一會兒父親面前看一看,一會兒母親面前咧開小嘴來笑一笑:“父親今天沒有喝多吧?”
扳著胖兒子的胖腦袋,妙姐兒用絲巾先給胖倌兒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疼愛地道:“有你在,倒是沒有喝多,”兒子滿面紅通通,象是廳上人多燻的。
胖倌兒今天晚上同父母親睡在一起,把胖倌兒哄睡著,妙姐兒才同朱宣說事情:“我聽說章家的兒子要留在京裡?一個小京官兒又有什麼出息,我只是怕章家的姑娘又來找睿兒。”
朱睿說一時同情和憐惜或許可以從母親這裡說得過去,可是少男少女的情愫是妙姐兒最擔心的。
“當然不讓他留下來,”朱宣對妙姐兒保證,看著妻子擔心的面龐,親暱的在她面頰上親一口道:“你不用擔心,先是過生日,這又操辦兒子親事,你無事倒是休養的好。”
再往外喊銀文進來:“昨天我不得閒兒進來,醫生來看過有沒有說什麼?”等到銀文出去,妙姐兒拿起朱宣的手啃一口:“表哥,你知足吧,五個孩子還不足夠。”這才歪著腦袋打趣道:“你候著孫子吧。”
說正經事能說到妙姐兒生不生孩子上面,眼前這一對夫妻在自得其樂,朱宣看著睡在牙帳內的胖倌兒,滿意地籲一口長氣道:“今天晉王看胖倌那眼神,當我看不出來,我就讓他看看,我能不能養得出來紈絝。”說老子兒子是紈絝子弟,玩物喪志,南平王很滿意,我很快就聽到了。
這才覺出來話題跑開了的妙姐兒對朱宣含笑再道:“他要這樣想是他的事情,我這裡有一件事情要拜託表哥呢。”
牙帳內的妙姐兒,面容宛約有如少年時一樣嬌俏,只是紅燭光線斜斜照在面頰上,可以看到眼角幾絲細紋,這細紋此時看起來,有說不出來的一種風情。朱宣怦然心動:“你說?”撿在夫妻和氣地時候說的,都不是好事情。
“我答應秀珠,雪慧要是一年沒有孩子,再給睿兒房裡進人。”自今年來到京裡,請帖拜貼雪片一樣飛來,不少人或明說或半吐都說過這件事情。
朱宣認真聽過以後,看著妙姐兒微促的小眉頭,自己先展顏一笑引她解開眉頭:“說不準兒她三兩個月就有了,就象妙姐兒一樣,再說滿月以後他們先回去,你我留在京中多住些時日,妙姐兒,”
抱著懷中的這位小妻子,朱宣柔聲道:“再不為留京裡不高興了吧?”妙姐兒高高的嘟起嘴,決定得理不饒人:“不高興,舊事難忘,舊事難提,舊事。。。。。。”
朱宣嘿嘿笑兩聲道:“不是說老了,不能嘟著嘴,看看你這小嘴嘟的,就跟你十幾年前是一樣的。”掐指一算的南平王道:“明年你我成親就有二十年了,這二十年的明年,”朱宣調笑
道:“你是生個兒子給我,還是生個女兒給我?”
“我要是有那個福氣能再生,只生女兒給你。”隔上幾天就聽著朱宣說生孩子,妙姐兒也一開始覺得是不能生,現在是聽著就習以為常,夫妻閒話罷了:“免得端慧出嫁,咱們還年年給誰打嫁妝去。”
朱宣笑一聲應道:“是,”然後以為妙姐兒不知道,當一件正經事告訴她:“母親偏心孫女兒,把自己的首飾給了端慧。”
“嗐,”妙姐兒對朱宣只是笑:“表哥你才知道,我看是家裡人都知道了。”然後想一想,方氏弟妹對申氏弟妹說:“應該再生個女孩子倒好。”這話不知道表哥知不知道。
南平王夫妻總算是等到長子成親的這一天,夫妻深夜裡絮語不完。此時的新房裡也在說話,朱睿問雪慧:“你象是說過你不理我,以後這話還算不算?”雪慧是柔聲細語,可是也沒有不說:“你說我嚇到你的狗,以後你竟然是不養狗了不成?”
“房裡有你,還養什麼狗?”朱睿剛說過,身上就被打一下,只是笑問:“你剛才哭天抹淚的,這一會兒想是不疼了,還有力氣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