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妙這會兒又弄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真的是個金絲鳥了,表哥喜歡什麼,喜歡我聽他的話。愛什麼,最愛我一見他就笑臉相迎。
別的一概不知道。就是連他的政敵與好友,除了成親時大老遠跑來京裡喝喜酒的那幾位以外,就知道晉王是表哥最不喜歡的人。
表哥難道是要辦這件事情,才有意避了出去。
第二天,又有一個人與沈王妃一樣有了這樣的想法,南平王前幾天就與淮王去了城外軍中,難道這件事情與他沒有關係,還是他有意的避開了,讓人看了與他沒有關係。
吏部尚書章嚴之頭疼了,鬥毆致死的那個奸細身上搜出了書信,那些書信是自己以前透過圓通寫往吐蕃的。
過了這兩年了,把南平王查得最狠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這些書信露面,章嚴之還暗自高興了,看來北平王說的話也不一定準。
會了北平王一次,北平王說了圓通手裡如果真的有什麼東西,南平王一定是留在了手中不會燒掉的。
然後就是一一盤查了異姓王,三位異姓王對了自己都有了敵意。章嚴之也不在乎了,晉王殿下如果再上上心,應該是可以趁心如意的。
眼前的晦氣就不用在乎了。可是這一次晦氣來得重。昨天收了屍,昨天晚上刑部的人就傳了自己去,把書信給自己看了。
章嚴之嚇了一個魂不附體,那是以前與吐蕃還有使節來往時,自己收受了賄賂的證據。昨天夜裡憂心了一夜沒有睡好,今天果然聖旨下了,先暫時革了烏紗,聽候審訊。
章嚴之長聲嘆氣,老了老了,遇到這樣的事情,晚節就算了,皇上如果震怒,只怕要株九族。正想著呢,聽到了外面有喧譁聲,卻是幾個家人在吵鬧,要是平時哪裡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自從今天上午革了烏紗,家人們就漸開始鬧事了。
聲音最高的是往日看起來的幾個忠心的家人,平時最會甜言蜜語的說好話兒聽。這個時候的聲音就提高了八度,不再象是以前那伏低的聲調:“請了大人出來問一問他,官都革了,家產都看著呢,我們的工錢可不是都放在一起看著,就是抄家產,也不能把我們的血汗錢都抄走了吧。”
攔了的人是往日耿直的幾個家人,都是氣憤的:“往日大人對你們不薄,現在就這麼踩了。以前是你們自願把餘錢放到公中,好多生幾個利息的,現在後悔了也沒有,家產都被看了,這會子拿錢走,不是要人命嗎?”再說家裡也沒有了。
上午接了聖旨,府裡就駐了兵,樣樣都看管了,只是女眷們隨身的首飾沒有抄,別的一應東西都是不許動。
就是要分錢,也拿不出來。章嚴之老淚縱橫了聽了外面的吵鬧聲,牆倒了眾人來推,自己還算有幾個家人幫了扶牆的,是不是應該高興才對。
外面越鬧越兇了,夫人帶了幾個女眷們聽到了動靜也出來了,女眷們都是泣淚了,夫人深深嘆息了看了章嚴之,然後就是一陣猛咳。
章嚴之上前去扶了夫人,為她撫了胸前,關切地道:“藥沒了嗎?散碎銀子還有,讓人再去買了來。”
夫人拉了丈夫的手,只是疼惜的看了他。這時候院外吵鬧聲突然停了,聽到一個人大聲道:“章大人的事情還沒有最後定罪呢,閒雜人等都回去。”
是自己的學生刑部的袁大人的聲音,昨天去了刑部受審,袁大人依例迴避了。
袁大人進了來,看了老師師母都在,象平時一樣行了常禮,才嘆氣道:“老師怎麼遇上了這樣一件事情?”
真是件倒黴事,平時使節來往,送些東西都是有的。只有老師碰到了南牆上。
章嚴之看了他來了,才高興一些道:“別的不用說了,你師母咳喘又犯了,讓人去換了藥來。”袁大人讓自己帶來的人去換藥去,才關了房門和老師說話:“皇上大怒了,但是並沒有說不允許人來探視,我就來了。老師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只管教給我去辦。”
章嚴之慢慢才說了一句:“我有一個這樣的親戚,住在什麼地方。你去找了她去,把我這裡的事情告訴她,讓她辦完了家裡的事情來一趟。”
袁大人答應了,又寬慰了章嚴之一些話,出門來往老師說的地方找一位叫袁潔兒的女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