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嚴之自己笑完了,才看了萬才夫笑道:“怎麼你不覺得好,我這條計策可是不容易想出來的。”北平王這個膽小鬼,天天就會背地裡恨南平王,居然沒有膽子上,只有我自己出馬了。好在刑部裡我的門生比較多。
萬才夫勉強一笑,還是提醒了章嚴之:“南平王並不是好惹的。”章嚴之立即神色冷冽了:“我讓你幫我出主意的,不是讓你來誇南平王的。他再厲害又怎麼樣,我這一次可是策劃了許久了的。”
萬才夫下一句話就沒有說出來:“聽說南平王身邊有一批死士,都是他江湖上網羅來的。”這句話也不必再說了,章嚴之已經做了,已經招惹到身上了。
萬才夫在心裡緊急地想了想,見章嚴之還看了自己,忙笑道:“端的是好計策,虧了大人怎麼想出來的?”
心裡卻罵他糊塗,這樣就能扳倒南平王,如果你不能一下子扳倒南平王,南平王是人人皆知的一頭老虎,回頭咬你可不是好玩的。
章嚴之信以為真,就呵呵笑了道:“好計也要用在好時候,今年皇上大興整頓吏治,我就發現是個機會。牽扯進去的罪臣都是三位異姓王的,說明皇上對三位異姓王不滿了。”
萬才夫心裡更是驚駭不定,眼前的這位大人不會想一個一個地扳倒三位異性王吧。這與你有什麼好處?
就試探地問了一句:“大人的意思是?”章嚴之一笑不語,當然不能對他說太多。
萬才夫又坐了一會兒,藉口天晚了就告辭回自己的住處去,一路之上,風雪交加,有如萬才夫的心情。
他是住在鮮花衚衕的最深處,已經是半夜了,街上寂靜無人,萬才夫開了門,他只是一個門人清客,還沒有家人,平時只是在外面吃。
推門進來,就覺得有些不對,房裡象是有人。忙驚疑地問了一句:“誰?”
一個黑影轉了出來,道:“才夫兄,別來無恙?”萬才夫聽聲音是有些熟悉,但又不是很熟悉,又害怕地問了一句:“是哪位仁兄?”
黑影在月下現出了身形,笑一笑道:“是我。”萬才夫這才放下心來,有些後怕地道:“是從安兄,你要把小弟的魂給嚇沒了。”
徐從安看了他回身關上門,輕笑了一聲道:“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才夫兄難道忘了。”萬才夫一下子想起來了今晚剛剛與章嚴之的談話,不說話了,也不點燈。兩個人靜靜站在房裡,徐從安也沒有催他點燈。
房間裡太靜,只聽到兩個人的輕輕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徐從安才道:“才夫兄,王爺思賢若渴,難求一面吶。”
萬才夫苦笑了,才道:“怎奈我無顏去見王爺。”
徐從安一笑道:“刑部步步緊逼,與兄無關,兄為何自責?”徐從安是奉了朱宣的命來見萬才夫的,朱宣認真排除了人選,章嚴之也是嫌疑最大的一個人選。
萬才夫長嘆了一聲,苦笑了:“章大人還覺得自己一條好計。這才發動,你就找到我這兒來了。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小弟也是拿俸祿的,只知道辦事。”
徐從安一笑,這不是等於變相承認了。就輕笑道:“這個當然,王爺是最體諒人的。不過請兄處事上,留一些以後相見的餘地。”
萬才夫沉默了,過一會兒才道:“請上覆王爺,明日章大人讓我去刑部看了他們審訊,我想章大人不會是沒有證據就敢動手的人,只是我不知道他手裡有什麼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