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花沒有辦法,自己出去摘了幾枝桂花來插在房裡,玉妙看了就笑一笑。若花出來了就嘆氣,這可怎麼辦,姑娘話越來越少,和她說什麼都是傻乎乎的微笑,不象以前,花開了最有精神,一插就是好幾瓶花,房裡擺了,書房裡送去,還覺得有興致得很。
王爺該來也來,有時夜深了姑娘睡了也還來看看,看了姑娘睡著了還是微皺了眉,就不說話負了手走了,也是沒有笑容。
弄得府裡的人又都小心地做事,唯恐王爺又要遷怒大發怒氣,好在也並沒有。
玉妙一直坐了到晚上,月亮上來就看月亮,再看了新插的桂花,竟然香得很。想起來早上看到房門外現有的兩株大桂樹正開得好,若花不在房裡,又不想動,就自己開了窗戶去聞院子裡的桂花香。
到底是秋天的天氣,窗戶一開啟,就覺得清風冷冷入骨,竟然針刺一樣寒冷。
身後若花哎呀一聲,她剛進來就看到這一幕,急忙走過來關窗戶,一邊埋怨:“您到底是想怎麼樣,一定要病一齣子才趁心是不是?”
自己什麼身子骨自己難道不知道,一病了都跟了遭罪。第一個大家都要看王爺的臉色。
玉妙笑嘻嘻看了若花關窗戶著急,剛才那清冷的風挾了一陣桂香竟然香得很。她拉緊了衣襟,風吹在身上是有些冷。
關好了窗戶的若花看了她縮了身子的樣子又好笑又好氣,急忙哄了她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果然就鼻塞眼腫了,怔忡了不想起床的樣子。摸摸額頭並不熱,若花也不敢大意,勸了玉妙不要起床,讓人去回王爺。
玉妙自己已經知道是感冒了,就裹了被子躺著,不一會兒,朱宣就出現在床邊,在床前坐了下來,責備地看了她,伸出手來在她額頭探了一探,臉上紅通通的,一看就是又病了。這月亮看得好。
已經讓人去請了醫正來,朱宣看了玉妙躲了自己的眼光,心裡不高興,有能耐賭氣,就不要生病,別讓我總牽掛著。
玉妙看了他在床前坐了下來,是躲不過去了,勉強帶了笑容喊了一聲:“表哥。”
朱宣都不想理她,聽她聲音都有些變了,帶了氣嗯了一聲。坐了等醫正來。這個時候朱祿從外面進來了:“王爺,外面有姑娘的親戚,是沈家二老爺的太太和姑娘來了。”
朱祿在沈家呆過,還記得姚氏和紫瓊的模樣。
玉妙一聽就高興了,剛想要坐起來,又覺得頭痛得很,就睡著對朱祿道:“快請進來。”一面就喊人:“拿衣服來,我要起來。”
朱宣反正是不想搭理她,起來就起來吧,反正看醫生也要起來穿衣服,又聽說是女眷就站起來出去了,玉妙一個人心裡好笑,這一次是我要傳染給她們了。這種天氣大多是流行性感冒。
見到了姚氏和堂姐紫瓊,玉妙吃了一驚,紫瓊是婦人的打扮,才想起來是收到了家信,紫瓊為了沖喜成親了有幾個月了。
玉妙有些感傷,紫瓊從小是逼了學琴的人,氣質從來在姐妹中是最好。現在卻臉上帶了謙恭的笑,說話也客氣了許多。難道人一結了婚就要變成黃臉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