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衛氏說話能說到自己心裡去,本來玉妙正想著,自己在朱宣身邊不過是一片被他抓在手裡的飄萍,哪天放手都還不知道。
衛氏這樣一說,玉妙長嘆了口氣,可不是,表哥在自己身上花費心思,不會輕易放手的。玉妙越想越歪。
衛氏見自己說話玉妙聽了進去,越發覺得她不象是一般的嬌小姐,說幾句實話也不行,要說只能是好聽的。
況且自己為了姻緣主動跑來這裡給別人相看,心裡也一直委屈得很。來了以後,妙姐兒一直都待自己好,雖然想來也待別人好。就是不成親,無事時通訊走走也還不錯。
自己可惜了讀了一肚子的書,年青時看得別人都不成材,拖來拖去拖到現在要主動送上門去給一個小生意人相看的地步。
如果不來,家裡的宗族又要逼了自己從族中過繼孩子,而且送上門的都是年紀已長的,父母又在,這哪裡是過繼孩子養老,分明是白日打搶。
南平王府權大勢大,一聽說為未來的岳父選續絃,宗族中的人就放了話:“要麼你去一次,一定要嫁給他,你有才學,抓住一個小生意人的心,對你應該是不難的。要麼你就過繼一個孩子。你年齡已長,這事不能再拖了。”
衛氏哭了一整夜,決定來拼一次。過繼孩子是什麼下場已經可以預見到的。未知的事情固然是含有恐懼,可是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還有一半也可能是好結果。
一路行來,天天都活在屈辱中,只因為我是女人,這世上就沒有我容身之地。有心賣了房子地搬個地方住,想想就是宗族同意了我賣房子地,按律法,宗族之內可以先買,他們正想著我的這點保命錢,還不拼命壓了價去。
再者換一個地方,難道就沒有這種事情。來見玉妙本來內心深恨的,無封無誥,只是有一門好親,就這樣強壓了人頭去。
誰知一見面,與自己想得全然不一樣。有才學的人大多愛顯擺幾句,有時對了玉妙談論,見她也聽得進去。
衛氏就起了結交的心,這個小姑娘不簡單。而且我無依無靠,宗族不良,才落得這樣的地步,如果能與妙姐兒結成好友,事事也有依靠,也起了一個依附的心思。
衛氏從沒有擔心過玉妙會失寵,一個成熟的女人完全可以看得出來,妙姐兒器物用具都是上品,徐從安為師父,王爺用心極深。
再者衛氏自己熟讀詩書,精於經、史,就算以後王爺有什麼心思,衛氏覺得自己有能力為玉妙出一,二計策。
見了幾次面,衛氏先取中了玉妙,再認真考慮了沈居安這門親事,今天一見面,更是放心。一派老實巴交,稍用心思就可以抓在手裡,再多的姨娘也不怕。
見玉妙略打起了一絲精神,衛氏又勸道:“不怕招你生氣,今天來的這兩位陪伴,一位稚氣沒有身份,一位沒有主張。不知道王爺是怎麼看待這兩位的?”
玉妙苦笑了,就把同表哥力爭的話大約講了一遍,道:“她們不失天性,個性純真,所以才一直結交到現在,解了不少的煩悶。”
衛氏微笑了,果然沒有看錯妙姐兒,是一個聰慧的孩子,笑道:“這種爭論,也不可時時都有,王爺智計過人,不是好欺瞞的。”
玉妙又是苦笑,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