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花走到玉妙身後輕聲喚了一聲。
倚了小桌子坐在榻上的玉妙就睜大了眼睛看了若花。若花就是一個笑臉:“王爺今天沒有回來呢。”
自從朱福回來送信以後,沒有停幾天,玉妙就不時的讓人去前面看一看,表哥今天沒有回來。
晚上打了二更以後,猶不梳洗,還要催了人再去看一看才行。
聽見說今天沒有回來,玉妙才怏怏不樂的去梳洗了,一個人夢裡又是滿耳的戰場喊殺聲。
早上一睜開眼睛,先不起身,眼睛帶了幾分期盼看了站在床前的若花,若花一邊扶她起身,一邊低聲道:“還沒有回來呢,上半天,我再去看一看。”
院外一株玉蘭花開得殘了,夜裡零星的小雨,催了花瓣易老。
桌上放了一封信,是陶秀珠的,信裡也問了前面打仗的事情,又說了一些京裡的趣聞。
最後很是遺憾:“昨兒我們去遊玩,你不在我身邊,看花也少了幾分意趣。”
信不知道是誰代寫的,寫得一手好字。
給陶秀珠回了信,又讓若花去前面看了,表哥還是沒有回來。
到了下午,玉妙自己去了書房,自己看了朱宣睡覺的地方,感覺和軍帳也差不了多少。
滿滿的兵書,史書,只有拔步床上錦繡的綾被才有幾分王爺富貴氣象。
玉妙把自己手繡的一個小小香囊掛在了玉帳鉤上,還是第一次看朱宣睡覺的地方,如果他在家,是不好意思進來的。
到了晚上,一個人悶悶的吃飯,擺的是可口的飯菜,又想起了朱宣在軍中的的飲食,又聽了廊下有鳥兒啾啾幾聲,更想朱宣。
就問了一聲:“天都黑了,鳥兒還叫什麼?”天一黑,鳥籠子外都掛了黑布,沒有事情是不會亂鳴叫的。
水蘭笑著回了一句:“是房外的鳥兒在叫,不是養的鳥兒在叫。”姑娘這幾天神思恍惚,想念王爺,都分辨不出來了。
房外傳來幾聲略急促的腳步聲,就聽到打竹簾子的聲音,然後祝媽媽出現在玉妙面前,滿臉喜氣:“王爺回來了。”
玉妙立即把筷子一丟,站起來笑道:“給我拿衣服來換。”先拿了一件,覺得不夠好,又換了一件蝶戲百花的衣裳才笑著換了,又重新梳妝了,讓若花拿了節下才戴的首飾戴好了,帶了眾人往書房裡來。
看到書房裡亮了燈,心裡就怦怦的跳。朱喜,朱壽都含笑迎了出來,果然是回來了。不然他們不會也都在。
玉妙一心歡喜的走進去,看了朱宣端坐在錦榻上的身影,就盈盈拜了下去:“表哥。”
朱宣坐得筆直看了玉妙,也是滿心歡喜,但是今天不想對她是太高興的臉色。
這一仗殺得達瑪不敢說大殺元氣,至少讓他面上無光,今年應該不會再有大的戰事,正好在家裡帶妙姐兒。
田裡的麥子快熟了,從南詔回來時,兩邊麥田裡一片青翠,都是長長的麥秧,當時徐從安在自己身邊,笑著說了一句:“王爺班師也撿吉時,讓南詔王收了莊稼,明年我們再來。”
當時朱宣笑了道:“我成了強盜了。”一邊想起了去年幾處水利沒有疏通,這一場仗繳獲不少,錢有的是,回去就要讓人去忙活起來。
再看了面前行禮的玉妙,妙姐兒也接了身邊來,在母親身邊總是怕嬌縱,就讓她起來,沒有讓坐。
玉妙聽了朱宣讓起來的聲音只是平淡的,沒有久別重逢的高興勁,起了身就偷眼看了他的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