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客房門開啟的瞬間,庭院裡突然亮了起來。一隊打著燈籠的夜巡隊伍從院子東南角的走廊走了出來,邁著整齊的步伐,向著西邊方向繼續行進。
“阿香啊,我都說了,讓王清在那等著開門就行,你還親自去,要是著涼了,哥哥我可心疼了。”前院通向客房庭院的走廊上,傳來了馬伕的嬉笑的聲音。
“人家想你嘛。”阿香酥媚的聲音也從同一個方向傳了過來。
遠處,又響起了細微的犬吠聲。
“二師兄,你這也太多疑了,我就說沒事吧。”王武扭頭回到桌邊,從懷裡掏出了鴨腿,抱著就啃。
“二師弟你多慮了,看起來剛才都過於巧合了。所以才顯得不正常。”楊博吱呀一聲關上了門。催促眾人回到了桌邊吃飯休息。
“會不會跟我剛築基有關係,所以才會這麼多疑。”劉宸坐在凳子上,加了口菜,久久沒有入口。
“極有可能,我記得我剛剛築基之時,也曾有奇怪的感覺。”周葉附和道,“不過不用擔心,等運幾次功之後便可適應。”
幾人一邊吃著,一邊討論著接下來的幾天要做的事情,將先前的疑慮拋到了腦後。
前院大廳內,阿香與馬伕並排而坐,喝彩聊天,完全沒有剛剛曖昧的表現。
“香堂主果然料事如神,這幾個小鬼居然真的起疑心了。”馬伕端著茶,抿了一口,佩服的說道。
阿香咯咯一笑掩面說道:“幽明宗鬼三愁,曾經也是心狠手辣,步步為營的狠角色,這是安逸生活過慣了,居然連這點小紕漏也發現不了?”
鬼三愁尷尬的呵呵一笑:“是我大意了,這些年要吃有吃,要喝又喝,要女人有女人,要靈石有靈石,過得不要太安逸,後頭想想,那種刀尖上舔血,劍底下求突破的日子,真是再也不想過了。”
“喲喲喲,聽得妾身心嚮往之啊,這是怎樣的生活才能讓鬼爺性情大變,難得一見啊。”阿香嘖嘖稱奇,“怎麼樣,鬼爺,要不要今晚與阿香同枕而臥,暢談一番?”
“阿香堂主說笑了,你的床能上的去,下不下的來可兩說了。”鬼三愁不著痕跡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具他所知死在合歡宗阮香床上的修士,沒有一百也得有五十了。
“呵呵,那太可惜了,明日還要勞煩鬼爺將姑娘安全送達了。”
“阿香堂主放心便是,對於近日爐鼎多次被劫一事,我家老爺便藉著這次馬田向雲天宗提交護送任務的機會,讓我一塊把少女拉回去,我已經跟這群菜鳥說了,護送任務是送人,這樣他們不會懷疑。有云天宗這一招牌,至少我們不需要再偷偷摸摸了,大機率不會再受到未知勢力的阻撓。當然明天也得勞煩香堂主將貨物送到平安鎮,免得出了紕漏。”
“這是應當的,只希望這次一切順利,你我如果再失敗,或許就要淪為曹長老的爐鼎了,他可是葷素不忌。”阿香想到曹長老看自己的模樣,就忍不住想要打冷戰。
鬼三愁沒有回話,安逸的生活過慣了,他壓根不想摻和這些會引起雲天宗等正道關注的事情,要不是他剛搭上線的老爺鬼迷心竅的想要修行,搭上了合歡宗曹宗正這條煉虛期的大魚,他絕對不會再跟這些違法亂紀的事和人有所牽連,含飴弄孫不要太享受,我那閨女真是可愛!
想到閨女,鬼三愁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第二天清晨,一群人收拾完吃過早飯,馬伕鬼三愁已經坐在馬車上在等他們了,那位小姐也在阿香的攙扶下,進入了車廂內。
“阿香,下次我再來看你。”
鬼三愁依依不捨的說道。
阿香一扭頭,以衣袖遮臉,佯裝不捨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