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冉閔面前,那不是如同螻蟻一般輕賤?
念及此處,井山也顧不得指揮麾下十六萬北漠鐵騎作戰了。
他匆匆調轉馬頭,斜斜地朝著東北方向跑路。
試圖繞開前邊乞活軍的封鎖,沿小路,討回北漠王庭。
至於他丟下大軍,獨自逃命,會是什麼樣的罪責,他已經無心去考慮這種事情了。
一切都將以活命為前提,他得先保證自己活下來,再說其他。
昂!昂!昂!
就在井山馭馬狂奔之間,忽聽得,耳邊一陣陣龍吟之音乍起。
他猛地抬起頭,瞳孔驟然一縮。
他看到了誰?
那一副威武不凡,兇戾過人的模樣,除卻冉閔,還有何人?
胯下朱龍馬,瞪著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睛,死死地盯著井山。
口中時不時地吐出一口濁氣。
好似在表示著對井山的不屑。
“你想往哪跑啊?”
冉閔望著井山,似笑非笑。
“我,我不跑。”
“冉閔將軍,我若跪地臣服,率軍歸降,可否繞我一條性命?”
翻身下馬,雙膝跪地,井山卑微的匍匐在地,試圖乞活,求得苟延殘喘之機。
冉閔搖了搖頭,沉聲道:“主公有令,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北漠王庭亡我北方三道之心不死,個個皆兇狠殘暴,不為人也,無需留有活口,當盡殺之。”
這幾乎是武戰的原話。
北漠王庭與北方三道,與武戰一家,仇怨都極深,可謂是不共戴天。
再加上北漠鐵騎,時常做出燒殺搶掠,慘絕人寰的舉動,每每思之,都讓武戰深為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