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誰都不知道,陛下會在什麼時候順應民意,不過,肯定是魏忠賢沒有用處的時候,
飛鳥盡而良弓藏。
丁紹軾的心裡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當然,在世人的眼中,魏忠賢絕對不是什麼“良弓”,他甚至都不是走狗,誰的走狗?皇帝的?不可能,皇爺沒有那麼聰明。
至少在外人看來,皇爺不怎麼聰明。
到那時,沒有任何人會去指責皇爺,只會稱讚皇爺英明,當然了,那些內官們也不會怪皇爺,他們只會把所有的一切都歸罪於魏忠賢太過跋扈。
而在這件事中,受益最多的是誰?
只有皇帝了。
想到這丁紹軾只覺得後背冒出了冷汗,當一個擁有絕對權力的人,和別人玩起心機、玩起手段的時候,那對是最要命的,甚至到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那,那……”
丁紹軾壓低聲音說道。
“陛下這次,真的要用那把刀理清朝政了,可,刀子會殺人啊。那些人,雖說與你我政見不同,可,可就這麼死了,未免也太可惜了,而且逆案勢必會殃及家人,顧相要是不加以阻止,只怕……不知會殃及多少人啊!”
其實丁紹軾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勸顧秉謙出面,儘可能的縮小殃及的範圍,畢竟,現在已經涉及到太多的人,再擴大下去,恐怕全天下的讀書人都能涉及其中。
“放心吧,陛下那邊有數,至於殺人……暫時不用擔心這個,你還記得,早前馮銓上的那個摺子嗎?”
顧秉謙問道。
“馮銓?”
丁紹軾詫異道。
“那個摺子?”
“就是建議朝廷以流民在北港屯田的那個摺子。”
“屯田!”
想到馮銓是魏忠賢真正的走狗,那份奏摺看似是為了這安置流民,可現在一聯絡,顯然還有其背後的目的,肯定就是為了流放那些涉案計程車人以及其家人了。
丁紹軾眉頭一皺,說道。
“難道,他是要把他們全都流放到北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