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城下中招的袁軍頓時哭爹喊孃的嚎叫著,他們裸露在外的面板,被多處燙傷,倒黴的人甚至直接洗了個沸水浴,噼頭蓋臉的起泡。
傷害不高,但疼痛值拉滿。
袁紹望著白霧繚繞的城頭戰場,不由得好奇,“那陳宮所用,是何物?”
“主公,看著像沸水。”
袁紹鄙夷一笑,“凋蟲小技,看來濮陽城中物資奇缺,連守城用的滾木壘石,都不夠用,最多兩日,兩日便攻下濮陽!”
郭圖沒應聲,這種旗,還是不來立了,袁紹似乎覺得攻城狀況不錯,但郭圖不以為然,每次臨戰,郭圖心頭總有揮之不去的不安陰霾,這種陰霾來自於一次次的失敗。
可以說是得了創傷後應激障礙,他很容易就想——
袁紹贏過嗎?
這次會不一樣嗎?
“公則,可有顧慮?”袁紹似乎察覺到了郭圖的憂色,郭圖連忙擺擺手,“無甚顧慮,只是希望能早破城池,畢竟濮陽之敵,並非我軍主要目標。”
主要目標是徐榮。
時間飛快,一息一息,轉眼片刻,一個時辰,而袁軍則前赴後繼的奔赴城頭,只是城頭上方的防禦依然兇勐,雖然箭失沒有了,但石塊,木頭,沸水,似乎用之不盡。
偶爾有兵士攀上去,便會被亂槍捅成篩子,即便不當場死亡,摔下城頭也是十死無生。
城頭下方戰死者混雜著石塊木塊,堆積成壘,死者鮮血淋漓,在低窪處匯聚,形成一方血池,煞是駭人。
很快,日頭偏斜,將萬物拉出一個長影,濮陽依舊佇立。
呂布自始至終立於城頭,畫戟輕輕揮出,將一名正面攀上城的袁軍撇得人頭身體俱落。
袁紹盯著濮陽,它的堅韌超出他的想象,袁軍不僅沒有殺上城頭,而且連城門也沒有攻破,濮陽的城門堅固無比,說來諷刺,這些城門,原本是已經老朽的木門,是袁紹在任時,換的箍鐵木門。
至於其他兩路兵馬,結果一致。
袁紹看得眼睛有些酸脹,眼白上泛起幾道血絲,神情也沒有了初到時的輕鬆寫意,取而代之的是疲憊。
不知為何,郭圖瞧著這一幕,為何這麼熟悉呢?
鳴金收兵,休整一夜。
翌日,袁紹再度精神奕奕的領兵來到陣前。
他目視濮陽城頭良久,心中有萬言卻不知從何說起,最終,他以最大的聲音吼道:“進攻!”
效果出奇的好,將士們一個個都打了雞血一般,同樣爆發出怒吼,以攻城陣形衝向濮陽。
……
劉擎領兵順河而來,在濮陽城門渡口,突然撞見一彪人馬,商隊頓時停下了。
“奉孝,你猜那是袁紹軍,還是呂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