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一邊是睏乏不堪的狀態,一邊是酷熱難耐的折磨,前半夜幾乎難以入睡,而後半夜轉涼時,便睡得特別沉。
混亂開始擴散,醒來的人逐漸增多,徐翕驚坐而起,滿額大汗,隨後便聽到外面的喊殺聲,戰馬嘶鳴聲,慘叫聲。
黃巾殺來了?徐翕第一反應便是黃巾,當即操起一旁的長槍,向帳外走去,只見營中四周到處是慌不擇路計程車兵,簡直不堪入目,因為許多人,慌亂之下,赤條條的光股而行。
“勿亂,勿亂!”
徐翕大喊了兩聲,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扯過逃亡的一人,厲聲道:“許將軍何在?”
被抓的人腦袋一陣勐搖,表示不知,反而發揮出極大的力氣掙脫開徐翕,繼續逃了,徐翕只好自己提槍上馬,淌過人流向許汜營帳而去。
“徐翕!徐翕!”
恍忽間,徐翕在嘈雜的聲音中聽到有人在呼喚,藉著營地火光,徐翕終於瞧見來人模樣,正是許汜。
“許將軍!發生何事了?可是黃巾軍攻進來了?”
許汜騎馬靠近,面色焦慮,滿頭大汗。
“並非黃巾軍,亦非袁紹軍,來襲兵士皆持槍帶甲,乃是朝廷之軍!”
許汜口中的朝廷軍,也就是正規軍,是配發了甲具與制式兵器的兵馬。
“自西攻來,確為朝廷兵馬,可朝廷兵馬,為何攻擊我等?”徐翕問。
許汜不耐煩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個,軍營已經潰敗,我等還是先逃出營中,再想辦法重整兵馬吧!”
徐翕迫不及待的回應了聲:“許將軍言之有理!我等速速撤離,整兵再戰。”
許汜的話給了徐翕一個臺階,兩人一拍即合,一起逃離,隨他們一同逃出的,還有數千士兵。
東邊泛白,隨後朝霞升起。
營中的戰鬥已經幾近停息,幷州將士們經過一夜戰鬥,又困又累,一個個席地而坐,也不顧身旁死屍與血汙,甚至直接枕著軟塌塌的死人睡去。
抓緊時間,就地休整,是幷州軍歷來的作戰風格,如有敵殺回,他們好能快速反應。
呂布安排幾對人把守營門,而後領著幾位將士開始商討下一步方桉。
陳宮的計劃是先取營寨立足,得了營中糧草,便可以圖濮陽了。
“公臺先生,我軍兵少,且幷州軍擅野戰,而非攻城,濮陽恐強取不下,若是逃走的人都逃回了濮陽,可如何是好?”
陳宮自然知道強取不成。
“取一城池立命,乃是當務之急,首選濮陽,其次白馬,實在不行,便只能退居東南小城鹹城了。”陳宮給出了三條方桉。
呂布兩眼泛光地看著陳宮,覺得公臺先生好生厲害。
“先生,我軍並無輿圖,先生如何對此地如此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