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陳琳卻有不同意見。
陳琳道:“盟主,湛城與我軍戰略方向背道而馳,此為董卓牽扯之兵,只需派一將,嚴加防備,無需特別對待,眼下我軍應加緊渡河,與顏良將軍匯合!”
“孔璋所言,也有道理,渡河進攻,方為重心。”袁紹道。
“主公,樊稠驍勇,若不重視,恐重蹈覆轍!”郭圖繼續道。
袁紹愣了愣,看了看郭圖,又看了看陳琳,一時拿不定主意。
“主公,河內先前為董卓所有,我軍隨攻佔懷縣,然其餘縣,尚藏有董軍兵馬,樊稠便是其一,何況,野王朱儁亦虎視眈眈,文丑將軍親自盯著他,再加上黑山軍猖獗,我軍若輕易渡河,若是糧草再出問題,豈不有覆滅之災!”
郭圖發動了【進言】特性,句句在理,節節遞進,說出“覆滅”二字時,更是驚了袁紹。
袁紹當即道:“樊稠驍勇,唯有文丑能敵,傳令,召文丑將軍前來,先滅樊稠,再圖河南!”
袁紹採取了郭圖之計,眾文臣武將皆默然,只是不知為何,大夥心裡都不是很舒服。
郭圖為人狂傲,與其他人相處並不好,而袁紹直言只有文丑能敵樊稠時,更是直接打了在場武將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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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雖然那日夜戰袁軍損失較大,但將士奮勇作戰,可是沒有辱沒為將者的名頭,而且幾位將軍作戰勇敢,多少都掛了點彩,特別是韓勐,差點廢了一隻胳膊。
縱是如此,眾將還要揹負戰敗之名。
厲溫端坐一邊,他的身旁是賈琮,兩人始終未發一言。
文臣武將的話語與神態,爭執與難堪,厲溫看在眼中,心中唏噓,順道想起了自己的主公渤海王。
雖然與渤海王相見次數不多,而且幾乎沒有相處過,卻不知為何,為渤海王做事,總有一種莫名的踏實感。
即便他現在深入袁軍之中,身懷異心,卻依然覺得踏實。
是信任。
信,是相信。
無論將魏郡交給他,還是任他來到袁紹軍中,這都是相信。
任,是任隨,是聽憑,是追隨。
厲溫有如此感覺,渤海王親臨河內郡,以平黑山軍為名,以伺機取郡為實,然無論是派褚燕打入黑山軍內部,還是派自己進入袁軍內部,渤海王的套路,防不勝防。
而無論褚燕還是厲溫,如何做,都是聽憑自己的。
這,或許就是引得沮授田豐荀彧郭嘉趙雲張遼傅燮郭典等人追隨的緣由吧!
“厲府君,在想什麼?”賈琮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