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修石低頭咳血,變回原本樣貌,她摸了摸比往常更加細長的脖頸,暗道毛頭小子衝撞帝胄狠辣無情,老朱家以後怕是要看他的臉色做事了。
一旁,白錦定睛朝下方深淵看去,皺眉不語,憂心忡忡。
朱修石扔出懷中蓮臺,雙手扶著腦袋來到白錦身側,痛到抽氣不止:“別亂來,你過去只會給他添亂,有好幾次,他想放手一搏,都因為身邊有你猶豫了。”
和你有什麼關係?
白錦暗道晦氣,眉目不善望向朱修石:“老前輩,你因何會有我師弟的肉身?”
呦呦,這陰陽怪氣的,怎麼,搶你男人了?
朱修石眉頭一挑,心頭頗為不爽,且不說她沒這方面的念想,就算有,能教訓她的人也只有太傅。
“不瞞白師妹,姐姐修成這道肉身,陸弟付出很多,沒少為姐姐流汗。”
朱修石撩了下耳畔青絲,茶裡茶氣道:“也不是什麼重要東西,些許血氣精元罷了,你千萬別怪陸弟,他畢竟一番好心。要知道,姐姐我和你不一樣,我只會心疼他。”
“嘶嘶嘶————”
嚮慕青走出蓮臺,聞言渾身寒毛炸起,各種不自在,哪怕她喜好美色,自詡護花使者,此刻也不禁想給朱修石來上一腳。
同時,深感無生門的厲害,好好的兩位女子,愣是落得這般不堪境地。
轟一聲巨響,姬潔折斷腰肢破牆而來,打斷了冷眼相對的白錦和朱修石。
“平陰公主,怎麼傷得這般重,放著別動,讓我來。”嚮慕青急忙上前,二人皆有靈力之衰,法力用一些便少一些,許久才治癒姬潔傷勢。
原本不用這麼久,但醫者仁心,嚮慕青表示要仔細檢查一下。
等姬潔紅著臉推開向慕青,發現白錦和朱修石早已各自離去,周邊黑暗牢籠延綿四方,斑駁血漬漆黑,不知乾涸了多少年。
“這裡是……大獄?”
姬潔驚詫看著空空如也的囚籠,萬萬沒有想到,所謂的‘鎮海遮天’居然是一座監獄。
……
深淵底部,平原起起伏伏,濃郁煞氣透發而出,化作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
嘭!
姬函跌落大地,深深埋入大坑,平原看似實地,實則是一團堆砌血泥的汙濁沼澤,他的金屍肉身沾染汙泥,瞬間被腐蝕一層皮肉。
姬函急忙躍起,揮手掃開濃霧,只覺此地空間異常凝固,沼澤地如磁石一般拖拽他難以移動。
見前方一隻骨手撐起,露出沼澤之外,幾個健步連跳,穩穩落在上方。
轟一聲巨響,四面方臺從天而降。
陸北展開法寶番天印,砸落一片泥濘,背靠堅硬石臺,骨骼裂響,忍不住咳出一口熱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