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兒子點了點頭,說道:“陛下當初就是先殺了劉舉人,然後才招攬了劉廟以及附近莊子上的一些青壯,只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就聚起了百十青壯。”
“我合計著,咱們當然不能直接把柳老爺給殺了,但是咱們也可以召集村子上那些對柳老爺心有不滿的青壯們,夥同他們一起把柳老爺捆到官府,這事兒不就結了?”
“如果您覺得這個法子還不太靠譜的話,那待會兒我跟大哥去召集兄弟們的時候,讓大家暗中跑一趟農會和府衙,把這事兒給捅出去也就是了。”
“至於咱們,暫時就會先柳老爺召集人手,等大哥那邊兒辦妥了之後,咱們再帶領那些對柳老爺不滿的兄弟們直接去官府。”
“至於您老人家說的什麼穩住柳老爺,見機行事之類的,其實根本就用不著——您老人家還不知道吧,朝廷允許咱們捆了柳老爺去農會,要求農會徹查柳老爺的底細。”
“要說別人不知道,難道爹您老人家還不知道?反正現在都已經決定要棄暗投明了,您老人家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柳管家不禁有些意動,只是本著小心能駛萬年船的原則,柳管家還是多說了一句:“你們還是先去滿倉家裡看看,倘若滿倉家的娃子真個學到了那些學問,就說明朝廷沒有騙咱們,到時候是去農會也好,還是直接去官府也罷,也都由得你們。”
“可要是官府明明沒有教授那些學問,偏又擺出一副大仁大義的模樣來哄騙百姓,那就說明官府跟柳老爺其實都差不多,咱們也就不能太指望官府,還是從長計議的好。”
二兒子哈的笑了一聲,也不再跟柳管家辯駁,而是乾脆拉著自家大哥了了家門,然後直接奔著柳滿倉家去了。
待到了柳滿倉家之後,柳管家的二兒子就直接開門見山的對柳滿倉問道:“你家那皮猴子呢?前兩天我在書館裡看了些書,又聽人說縣學裡也教學生怎麼造反,故而前來一問。”
柳滿倉點了點頭,說道:“縣學裡是教過,只不過縣學裡並沒有直接告訴他們該怎麼造反,而是告訴他們歷朝歷代出現造反的原因,還有那些義軍或者反賊們為什麼失敗的例子。”
聽到柳滿倉這麼一說,柳管家的大兒子頓時就凌亂了。
老二說的那些都是真的?縣學和府學、大學之類的學堂,還真就在該怎麼樣兒才能造反?
至於柳滿倉剛剛所說的,學堂並沒有手把手的教人怎麼造反,只是分析了其中的起因以及成敗原因之類的說法,柳管家的大兒子卻是根本就不在乎——相比起百姓為什麼造反,為什麼會造反失敗這些問題,手把手的教人造反反而成了不重要的內容。
想了想,柳管家的大兒子乾脆開口問道:“滿倉哥,這事兒你可不能湖弄我——說句不好聽的,兄弟我還能不能活下去,可就全看這個了。”
柳滿倉一臉懵逼的望了柳管家的兩個兒子一眼,說道:“我湖弄你們幹什麼?是有人請我酒喝?還是有人給我錢花?”
“實不相瞞,就我知道的這些東西,還是我家那個皮猴子下學回來跟我顯擺的,你要讓我跟你說該怎麼造反,只怕我還真就說不明白。”
說到這裡,柳滿倉又一臉好奇的望著柳管家的大兒子問道:“剛才你說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這個了,這又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兩兄弟賭命了?”
柳管家的二兒子呵的呸了一聲,說道:“賭個屁了!進屋裡說,今天這事兒有點兒大發。”
待進了屋子之後,柳管家的二兒子就直接把兄弟倆跟柳管家商量好的事情都說了一遍,然後望著柳滿倉道:“滿倉哥,你要是跟我們一起幹,那咱們現在就一起去找富貴,你要是不願意跟我們一起幹,你也可以當不知道這事兒。”
“當然,你要是想多得一些好處,也可以等我們兄弟走了之後去找柳老爺告發我們兩個,想必柳老爺也不會吝嗇這點兒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