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用的時候,他們才不會把天皇當回事兒,他們甚至敢翻來覆去的打天皇的臉。
比如後水尾天皇時期的紫衣事件,又比如前幾年的尊號事件。
可是自己有什麼辦法?
自己什麼辦法也沒有,只能一點點兒的試探,一點點兒的想辦法奪回原本應該屬於天皇的權力。
現在大明皇帝忽然要冊封倭國為外藩,反倒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是不是可以趁機派一些譴明使前去大明學習?
不管是他們先進的技術或者是其他的,天朝上國好像總是很大方,來者不拒,去者不追?
等到一些忠於自己的學生們學習了大明的制度之後,自己這個天皇是不是真的就能像明朝的皇帝一般一言以九鼎,言出而法隨?
是不是可以大明的軍隊到達九州島之後,派人去聯絡明國的軍隊,讓明國的軍隊以平叛的名義幹掉幕府?
……
就在兼仁天皇跟德川家齊各懷鬼胎的研究著《明日友好七條》的時候,紀昀紀曉嵐也終於帶著一家老小到達了濟南府。
說起來就很好笑——身為堂堂的大清朝左都御史,紀昀紀曉嵐在進入大明治下的地盤之後,發出的感慨甚至跟皮埃爾那些法蘭西蠻子們差不多。
那些普通百姓的臉上,洋溢著笑意和希望,全然沒有之前在大清治下時的氣死沉沉。
尤其是濟南府外正在向直隸方向修建的火車軌道,更是讓紀曉嵐大開眼界。
當然,要說有沒有什麼地方讓紀曉嵐不滿意,那倒也真有許多。
比如說,無論是城市裡面還是鄉間地頭,所有人都是漢、唐、宋、明樣式的衣冠,根本就沒有人穿著大清樣式的馬褂和瓜皮帽。
更讓紀曉嵐不滿的是,大明治下百姓的髮型。
有人留著前明時期的髮式,有人留著寸許的短髮,什麼亂七八糟的髮型都有,偏偏就是沒有我大清的金錢鼠尾樣式。
這一樁樁,一件件,如何能讓紀曉嵐不感到憤怒?這才多長時間啊,這些刁民就忘了我大清衣冠!
落下馬車車廂的簾子,紀曉嵐慢慢摘下了腦袋上的頂戴花翎後又忍不住嘆了一聲。
大清氣數將盡,自己這個大清的左都御史又該何去何從?
再次長嘆一聲後,紀曉嵐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紀某世受國恩,當然要為大清盡忠效命!
正是抱著這種想法,紀曉嵐直接就讓車伕將馬車趕到了鴻臚寺的門口,下了馬車之後先正了正頂戴花翎,然後高聲喊道:“大清左都御史紀昀,奉大清乾隆皇帝之命,前來出使!”
可惜的是,紀曉嵐的一番悲壯表現,只感動了他自己,鴻臚寺里根本就沒有官員出來迎接,反倒是路過鴻臚寺的百姓們好奇的對紀昀的背景指指點點。
甚至還有人藉機教育自家的孩子:“看到了沒有,那就是皇上說的狗漢奸,你以後要是敢跟他一樣,老子就打斷你的狗腿!”
“嘖嘖,這就是名滿天下的紀昀紀曉嵐?原來是個數典忘祖的東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