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烜一身玄色錦袍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屋內,讓洗漱乾淨後,正梳著頭髮的薛小苒嚇了一大跳。
“你,你是賊呀,這麼偷偷摸摸的。”她捂著胸口沒好氣地站了起來。
深秋的夜晚已經帶上了寒氣,薛小苒穿著一身淡紅色改良後的中衣中褲。
烏黑的長髮披散在臉龐邊,讓她粉潤的臉頰看起來更小了幾分。
連烜幽黑的眼眸在燈火的映襯下閃動著細碎的光芒,他邁著兩條大長腿往羅漢床上一靠,慢悠悠說了一句,“你窗戶沒關。”
“窗戶沒關,是你潛入女子香閨的理由?”薛小苒雙手抱臂氣勢洶洶走到他跟前。
連烜挑了挑眉,看著她故作兇狠的小臉,眼角忍不住往上揚。
最近,他又因頻繁出入薛府被御史彈劾,無奈之下,只得學那樑上君子,入夜過後,才從那高牆外潛了進來。
至少得先堵住那群,吃飽沒事幹的御史們的嘴。
“九月五日,北陵圍場舉行秋獵。”他把她拉到身旁坐下。
“秋獵?你也要去麼?”薛小苒好奇問道。
“嗯,不僅我要去,你也要去。”連烜伸手把她長長的黑髮挽到她耳後,露出她瓷白細膩的臉頰。
“啊?為什麼?我又不會打獵。”
薛小苒被他指腹的薄繭摩擦著耳畔,覺著有些麻麻癢癢,於是扭著腦袋躲避。
連烜卻沒讓她躲,大手穿過她的黑髮,撫上了她的脖頸,薛小苒頓時動彈不得,她就睜著烏溜溜的眼睛瞪著他。
“因為,父皇也要去,四品以上官員女眷部分同行。”連烜懶洋洋解釋一句。
“啊,你父皇病才剛好多久,就開始折騰了。”薛小苒嫌棄地嘖了嘖嘴,也是個不省心的老頭子。
連烜嘴角輕抿,壓一下上揚的角度,她倒是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表哥大概要不高興了。”
濮陽輕瀾與永嘉郡主的婚期臨近,寧伯侯夫婦從晉陵趕到了京城,為兩人操持婚禮,他每日需進宮診治,又得照顧姜澈,不時還得去永福堂觀測酒精消毒的效果。
有時候還有求診的病患要去診治,一天到晚忙得團團轉,這個時候,武軒帝還要任性地親自跑去秋獵。
武軒帝去了,濮陽輕瀾就得跟著,他不氣炸才怪。
“永嘉也會去的。”連烜補了一句。
“哦,那表哥的氣會小一點。”薛小苒笑嘻嘻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