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跟鄉下的獸醫學過一點。”濮陽輕瀾有些尷尬。
“不錯,不錯,觸類旁通很厲害呢。”
他們都戴著口罩,說話顯得有些悶聲悶氣的。
“用消毒過的鑷子把斷了的筋找出來……”
薛小苒沒有繼續廢話,開始指揮濮陽輕瀾幹活。
連烜雙眸清冷沉穩,他站在不擋光的一邊,挑著一個特質的白紗燈籠給濮陽輕瀾打光,他特地早早把一天的事情處理好,硬擠出時間,也要跟著進到手術室觀摩。
鬱風揚作為助手負責打下手,他也是經過提前培訓過的,各種工具和流程基本都已熟悉。
這孩子從小跟著濮陽輕瀾四處飄蕩,也是見多識廣的一個孩子,心理素質是槓槓的,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做到臨危不亂。
薛小苒當然就是個紙上談兵的指揮者,用她那點少得可憐的基礎知識從旁協助。
最主要的靈魂人物,還是濮陽輕瀾,他收拾起平日任性不羈的性子,滿眼皆是謹慎認真。
都是摸石頭過河的新手,一場手術持續了近一個時辰。
永嘉郡主幾人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地探頭探腦,時間一久,就坐到了端來的杌子上等候。
庫房的門被開啟後,濮陽輕瀾和鬱風揚抬著用竹板固定好傷口的羊出來了。
一股血腥味夾雜著濃重的酒味從屋裡飄了出來。
羊圈早就清理得乾乾淨淨,同樣用醋消毒過,把羊抬進去小心放好,等它自然醒來。
“艾瑪,熱死人了。”薛小苒解下口罩帽子鞋套,放到門邊準備好的竹筐裡,“都放進去,洗乾淨後,拿去消毒,下次可以繼續用。”
這可是繡娘連夜趕出來的活計。
連烜把手裡的一堆白都扔進了竹筐了。
“這樣就行了?”董明月她們呼啦啦跑到羊圈旁觀看。
“得觀察十天左右,當然其間還得上藥換藥,傷口好之後,需要康復訓練,等完全癒合後還得拆除縫合的絲線。”
薛小苒抹著汗走了過去。
濮陽輕瀾脫下帽子口罩,大口呼了口氣。
他從前縫合過外傷,但接筋是第一次,雖然物件是隻羊,可他絲毫沒有鬆懈。
“辛苦了。”趙永嘉小聲說了一句話後,給他遞上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