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點介紹錢,你至於嗎?”早上,秦嵐一邊給丈夫量體溫一邊抱怨。
“唔,”月章感覺自己沒力氣,“第一次,心裡還是怕。”
“你看你膽小的,只要不違反政策,你怕什麼。”
“呵呵,”月章還想睡。
“想不想吃點什麼?”秦嵐問了沒得到迴音。
丈夫沒力氣起床,秦嵐承擔起家務的責任,結了婚就是這樣,多偉大的感情不一定能持續,柴米油鹽的責任倒是一刻不能少。幾個月不出去工作,秦嵐的身體豐腴了不少,在家除了帶好孩子也沒啥事,吃吃坐坐,頂多看幾本書,一天下來只增肥,連點減肉的機會都沒有。
看丈夫如此辛苦,秦嵐少有的一口一口喂丈夫吃飯。自己吹一口,往丈夫嘴裡喂一口,和即將要加輔食的女兒差不多,自己一瞬間多了個兒子。丈夫吃好接著睡,一點精神都沒,秦嵐還要接著填飽女兒的肚子,中間一點間隙都沒,真實忙的很。
月章受寒加上驚嚇,連著好幾天都不舒服,沒去村裡報道,也是怕見到鄭前進,自己的事情敗露,會有意想不到的後果。三天過去了,月章身體好的差不多,在妻子的催促下,不得不再次回到村裡的崗位上。
三天的時間,村裡的變化不大,月章在與不在似乎都一樣,和個沒用處的閒人一樣,這樣的態度一直是月章夢寐以求的,站在大人物的背後,不用自己面對風浪,手裡也有左右局勢的機會。眼前的情況,月章更加希望自己不被注意到。
希望總是和現實有差距的,有時候甚至是相反的。月章剛把腳踏車推進村部的院子,裡面就有人迎了出來。給村裡帶來收入的人才,幾天沒來大家可擔心死了,要不是因為不知道月章住在哪裡,村裡要安排人去縣裡看望村裡新來的年輕領導了。
一番看似熱情實則考熱鬧心態的問候,皮笑肉不笑的寒暄,月章進了門。鄭前進正在屋裡吞吐菸捲,自己的大眼袋自放在一邊,臉上露出享受的滋味。大廠出來的捲菸果然比自己種的菸葉好抽多了,不嗆、香,還特別軟。
“月章啊,這幾天怎麼了,沒來村裡,沒事吧。”鄭前進帶著滿臉陶醉的問月章,眼前的人明顯趕不上嘴裡的厭倦帶勁。
“謝書記關係,受風寒,發熱,躺了幾天。”月章儘量控制自己的聲線。
“你們年強人啊,身體不行啊。”
月章的心瞬間被提起來,啥年輕、啥身體,別說了好不好。
“年輕人就是要多幹點農活,好好鍛鍊鍛鍊,身體強了才能把工作做好嘛,你看我都五十了,身體怎麼樣,哪樣農活幹不來。”
月章暗舒一口氣,不是說那件事。
“看看我,三十多才有的小子、姑娘,怎麼樣,厲害吧。”
月章的心又被禿嚕一下,這麼上上下下的快要得心臟病了。
“是是,您老當益壯,村裡哪有比得上您的。”周圍的人紛紛獻上自己的仰慕之情,月章也跟著表示表示。只是瞭解情況的人都知道,啥老當益壯,年輕的時候不安分,瞎胡鬧,好好身體鬧得生不出來,還怪家裡的女人,後來休了自己的糟糠之妻,娶了個新的,養了好些年才生出來。第一個是女兒還不夠,硬要生個兒子,人整的五十歲的年紀,六十歲的髒臉,沒見過還以為是七十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