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豔蘭伸出手來,輕輕搭上了那個女修的手掌,卻是沒有站起身來,同時,雙眼還痴痴的看著高昂,霧氣濛濛水汪汪的,十分的不捨得。
“真是好演技!”
高昂對榮豔蘭如此神態,都忍不住暗中翹起大拇指,寫上大大的一個“服”字。
他正佩服之間,那個女修就皺起眉頭,盯著他緩緩的說道:“你就是那個高昂?”
“回前輩,我的確叫做高昂。”
高昂微微一笑,決定惹怒此女,讓她趕緊將榮豔蘭帶走,“但我不知道前輩指的是哪個高昂……”
但他的話才說到一半,也不用他繼續激怒了,那個女修就冷冷一喝道:“高昂,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三息之內,馬上給我滾出去!否則,你就不要走了!”
“是!前輩,我馬上滾!”
高昂簡直如遇大赦,馬上拿出合數的餐費放在桌上,站起來慌忙行了個禮,又對莫寒雁拱了拱手,然後就大步向食館門口走去。
他這一慫極了的行動,頓時惹得眾人忍不住一陣哈哈大笑。
更有甚者大聲叫道:“果然就是一個吃軟飯的慫貨!”
高昂不理不睬,很快就走到食館的門口。
就在此時,街中忽然響起一個高亢又哀傷的曲調,使得他不由得一頓。
那曲調可能是二胡拉出來的,緊接著,有一個沙啞的蒼老男聲,隨著曲子說唱道:“咿呀!那一天喔,大雪紛飛,淒厲的風刀子啊,唰唰唰的吹,直把濛濛的天空都來刮出一道道痕!”
“我張大呀,帶著兩個骨肉相連的兄弟,咬著牙,徑直衝向那天殺的魘妖!手起刀落!我就手起呀那個刀落,一刀又一刀,狠狠的將那一個一個孽畜呀,斬於刀下!”
“可是,那孽畜恁地就那麼多呀,那麼多!而我張大身邊的戰友,卻偏偏就那麼少呀,那麼少!我兄弟三人,終究寡不敵眾呀,寡不敵眾!陷入了重圍!”
“啊!一聲慘叫,聲音如此熟悉,張大我一回頭,端得是一個心撕膽裂、痛不欲生!我那年輕的三弟,竟然被孽畜活生生的掏出了心,一口吞了下去,吞了下去!”
“哎呀呀!我隔著百餘丈,救援不及,我那脾性暴躁的二弟則在就近,怒不可遏呀,氣得怒不可遏!暴然飛起,人槍合一,立馬爆開了那個孽畜醜陋之極的頭顱!大叫:‘三弟,二哥我替你報仇了’!哎呀呀!解恨!痛快!”
“但就在此時,突然一道黑影從不遠處極閃而至,眨眼間!眨眼間,竟然就來到我二弟背後,一拳打出!將我那可憐二弟……哎呀呀,將我那可憐的二弟的脖子打斷了!張大我呀,端地是撕心裂肺!撕心裂肺!”
“張大我呀,咬碎了銀牙,咬碎了銀牙!再也忍受不住,涅化了半個金丹!可恨可惡的孽畜!我張大和你拼了!但就聽到二弟狂叫:‘大哥,走!它是半步天妖!求你了,快……’”
“我那可憐的二弟啊!話還沒說完,頭顱就被那孽畜吞了下去!吞了下去!我張大如遭雷擊呀!如遭雷擊!讓我回家可如何向弟妹們交代!”
“孽畜們越來越多!越來越多!但我的戰友卻越來越少!越來越少!而支援始終都沒有來!我張大啊,只好留著殘命,趁暴增的實力還在,衝出了重圍!”
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一邊走著一邊唱。
高昂聽著聽著,臉色越來越陰沉,牙關逐漸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