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昂點了點頭:“韓宜靜,老實交代,你們是什麼邪教,竟然可以吸取鮮血和攝取神魂來修煉?你們在這裡到底殺了多少人?除了這三十幾個,還有多少!”
韓宜靜咬了咬牙,說道:“前輩,我們不過就是抓一些沒有用的年老築基修士來修煉而已,和我們獵殺妖獸一樣,並不是什麼大事,您又何必抓住這點小事不放?他們都已經沒有晉級的希望,遲死早死都一樣啊。”
“你!”
高昂頓時被氣得就想一刀將韓宜靜殺了!但看了看一臉悽然的韓思真,心中一軟,並沒有立刻動手。
此時,已經氣得的嘴唇發抖,很久說不出話來的韓重振突然大喝一聲:“孽障!你該死!”
接著抬腳就要衝過去揍韓宜靜,但高昂早有防備,伸手抓住了韓重振,再次對韓宜靜說道:“韓宜靜,你女兒為了救你,不惜捨棄自己的一生,連自己都要賣了,而你呢?竟然是非不分,竟然喪盡天良的吸人血攝人魂來修煉!你對得起你女兒嗎?啊?!”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實交代你所做的醜事惡事!老實交代你修煉的是什麼邪功,老實交代你們是什麼邪教的,在哪裡還有同伴!否則,即使你女兒怨我恨我一輩子,我都會殺了你,甚至折磨你的神魂,逼你將事情說出來。”
“交代個屁!”
韓宜靜卻是突然雙眼詭異的變得猩紅,大聲吼叫起來:“狗屁的是非不分!狗屁的醜事惡事!老子這是為了修煉而已!修煉大過天!我們可以隨意獵殺妖獸來換取資源修煉,殺幾個修士來修煉又怎麼啦?啊?”
“那些高門大派的修士欺壓剝削我們,甚至隨意掠奪殺害我們這些可憐的散修來幫助他們修煉就可以,老子殺區區幾個沒用的傢伙來修煉就不可以?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啊?!狗屁!”
“你以為老子想這樣啊?啊?!那些高門大派子弟生下來就有足夠的資源,足夠的庇護,確保他們可以順利修煉順利築基,而我們這些散修就要從小苦苦掙扎,為每一塊靈石拼死拼活?!你告訴老子,這是為什麼?啊?!”
“老子苦苦拼了三十多年,受盡屈辱的熬了三十多年,直到四十三歲才攢夠靈石購買築基丹勉強築基!老子如果還像以前那樣,老老實實的活下去,人畜無害的,老子這輩子就只有築基初期了,一點希望都沒有!”
“但老子不甘心!老子不甘心就這樣窩囊的老死!老子再也不想天天像縮頭烏龜一樣,看見誰都要低頭哈腰!再也不想受盡了欺辱還笑臉討好跪地求饒!老子也要成為高高在上的強者!將曾經欺負過老子的人通通踩在腳下!碾死他們!不!吸光他們的血和魂魄,幫助老子踏上人道巔峰!”
“老子告訴你!這個世界就是人吃人的世界!沒有什麼狗屁的是非!沒有什麼狗屁的醜事惡事!只有誰強誰弱!”
“只要修煉有成,最終成為高高在上的強者,無論做了什麼事情都是對的!說什麼都是真理!無論之前做了多少醜事惡事,都可以掩蓋下去,誰都不敢提起!”
“強者到哪裡都會受盡敬仰,到哪裡都可以隨心所欲,為所欲為!老子蠢了四十多年,受盡無數的苦,不久前才終於明白了這個道理!”
高昂任由韓宜靜歇斯底里的狂叫也不阻止,只是非常無奈的微微搖了搖頭。
事實上,他雖然恨不得一刀殺了韓宜靜了事,但也不得不說,韓宜靜從一個老實人變成一個吸血魔鬼,雖然再多的藉口也洗白不了他的罪孽,但也許他自己並不需要負起全部的責任。
韓重振已經氣得嘴唇發紫,雙腳哆嗦,老淚滾滾而下,嘴裡喃喃自語道:“我真造孽啊,怎麼就教出這麼一個兒子來啊……”哭著哭著就軟倒在地。
韓思真則一臉恐懼之中帶著迷茫,無助的看著韓宜靜,緊緊的咬著牙,眼眶慢慢的紅了。
就在此時,項十七忽然對高昂傳音說道:“高兄,殺了他吧,他才加入那個邪教不久,知道的不多,留著並沒有什麼用。”
高昂微微點頭,但並沒有急於動手,而是看著韓思真問道:“思真,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他知道自己這樣逼迫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有點過於狠心甚至殘忍,但他也沒有辦法,他現在不狠心殘忍一點,將來他就可能要更加狠心殘忍的對待韓思真。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一個殘忍的世界,在某些事情上狠心一點,甚至殘忍一點,未必是壞事,而不該放任的時候卻選擇放任,往往才是真正的殘忍。
韓思真看了看高昂,又轉頭看了看還在大喊大叫的父親,心中的恐懼和痛苦終於壓抑不住,哇的一聲大哭出來。